痛,兴致勃勃的开始剥起眼前少年的衣服──直到他身上只剩下一条裤子,她才满意的停手挨进他怀里,用他温热的体温取暖。
两人肌肤接触到的那瞬间,澹台蓟不由自主的感到体内窜起一簇火苗,灼烧著他的理智。双手环住纤腰,嫩滑的雪肤如丝绸般细致,让他不禁想游移探索……这荒唐的念头令他吓了一跳。
她却没有丝毫危机感,像只猫儿般舒服的蜷缩在他怀中。没多久,寒冷全被他温暖的体温驱逐,她的脸色也恢复了几丝红润,不再那麽苍白虚弱。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身体暖了後终於有馀力思考其他事,她抬头趴在他胸前娇憨的问道。
「直觉。」随口回答,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她。
那抹单薄的兜儿遮不住无边春色,大半酥胸曝露在外头,红色的火光在雪白肌肤上跳动著更显艳丽。这幅旖旎美景毫无疑漏的被收进湛蓝眸中。
「你又为什麽跑出来?」
心神一盪,澹台蓟感到那团火烧得更旺。漂亮的容颜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收回目光,淡淡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句,那张精致小脸瞬间黯淡了下来,就像灿烂的阳光被乌云遮去。
「我……我只是想趁风雨还没那麽大,再折枝樱花送给娘亲……」她垂睫,轻轻柔柔的嗓音有著极度压抑的悲痛。
「娘说,她好喜欢我那日送她的樱花……」声音渐低,话语声落凝住了几许哽咽。
澹台茴香低下头,黑色的秀发垂落掩去了她的神情,他却知道她正无声的哭泣,因为泪水滴滴落在他胸前。蓝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他伸手轻抚她未乾的湿润黑发,动作无比轻柔。他不懂怎麽安慰,只能静静的陪伴……他的温柔如同催化剂般,令她眼泪落得更急更凶,细微的呜咽声回盪在空中,几乎被外头的狂风暴雨掩盖。
她外表虽然看来柔弱,其实却是个坚强倔强的女孩。或许该说,她骨子底有著不肯在人前示弱的傲气──即使悲痛欲绝、即使心碎肠断,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更不会倾诉。
这似乎是澹台家人共有的特点,如他、如她,又如他们的父亲。
然而不管再怎麽倔强,她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从小生活在幸福当中,丧母之痛大概是澹台茴香这辈子第一次遭遇到的打击。
压抑的伤恸一旦爆发便再也制止不住,尤其他又是她打从心底信任的亲人。低泣声越来越大,她终於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宣泄几日来无处可诉的悲痛。小手紧紧抱著他不肯放开,就像孤独穿越千万里黑暗後终於找到依靠。
少女肝肠寸断的哭声,即便是心坚似铁的人也要为之心酸。澹台蓟眉头微皱,垂下的长睫掩盖住一双湛蓝如天的眼眸,也掩去眸中复杂的波涛。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察觉到哭泣声已经消失,怀中颤抖的娇躯也平静下来。低头一看,目光不由得一柔,怀中人儿不堪疲倦,哭著睡著了──即使意识已沉落在梦中,她依然蹙著纤眉,清澈泪水静静的从紧闭长睫下溢出。那种凄美脆弱的模样令人无法不怜惜,他一叹,低下俊颜吻去小脸上的水珠。
薄唇顺著斑斓泪痕下移,然後情不自禁的印上那微翘的粉色樱唇……柔软无比的感觉令他著迷,忍不住加深了亲吻的力道。
在意识迷蒙中感到似乎有什麽东西覆盖在唇上,阻碍了呼吸,她不由得发出几声抗议般的嘤咛。声音虽弱,却唤回了他的神智。
澹台蓟离开了那诱人的唇,他知道自己冲动了。微微平复了下动盪的情绪,那甜美醉人的滋味却怎麽也忘不了,他无法克制自己对她的怜惜、眷恋,还有想接触她的欲望……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清逸漂亮的容颜上不禁露出痛苦神情。
「不行……」他逸出低低的自语,既像告诫又像提醒。
「不能爱她……」盯著怀中那张精致的小脸,痛恨与爱怜在眸中交错闪过,他喃喃说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他绝对绝对,不能爱她。
美丽容颜总是带著无限凄凉,对月垂泪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夜色中,唇边带著浅笑的男子……
女人与男人渐渐转变成争执的低语……
纤细身影如风中飘絮般义无反顾的倒下,染满鲜血的双手紧握著锐利刀刃……
女人凄厉掺杂悲凉的尖叫、男人震惊愤怒的低吼……
渐渐失去生命光芒的空洞蓝眸盯著上方,用尽最後力气掀动唇瓣说出的三个字……
各种画面与声音交错,在眼前不断晃动,让他头痛欲裂。纷至沓来的影像包围了他,令他只能如陷泥淖般苦苦挣扎。
在阳光射入洞口那一刻,澹台蓟猛然睁开眼睛。
湛蓝的眸中混乱无比,一夜的梦魇令他感到疲倦,甩了甩头整理下脑中思绪。感觉似乎有什麽东西伏在腿上,他低首,映入眼帘的身影令他不禁一愣──澹台茴香还在他怀中沉睡著。
昨晚的记忆复苏,包括了对她的情不自禁。澹台蓟掀唇微微苦笑了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