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念没消化完她的话,舔了舔干涸已久到起壳的唇,说:“等一下,齐小姐是说,你的傀儡附上了一个死人的魂魄,并且他潜伏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要复仇?”
“没错。”
“事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齐殊唔了一声,“好像是十年前的六月二十号。”
“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这也太……”
“你不信是吗?”齐殊垂眸,掩住眸光,“这种事情,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但是你也看到它动了,不是吗?”
“我的确看到了。”余念不甘地点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
人偶会动?
冤魂附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或许都不会听完齐殊的故事。
“唉,他叫我回去了,那余小姐再见,我先走了。”齐殊落寞地起身,朝另一个方向的回廊走去。
温煦的阳光下,齐殊纤长委地的深红外袍折返了绒绒的薄光,浮着一片红,像是乱花,迷醉了人的眼睛。
余念迷茫地望着齐殊渐行渐远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这世上,真有怨魂的说法?
真的会有心存不甘的人回来复仇吗?
她不禁想到了一句话: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余念回了屋,半道上碰到巡视的徐倩。
徐倩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笑着高呼:“余念姐!”
“小倩?”
“都说了别叫小倩,你这样叫,叫我的两个小弟怎么服我?”徐倩不满虽不满,脸上却依旧笑呵呵的。
“你收了小弟?”
“哦,别的局里头的,仗着比我早出来混半年,就嘚瑟。我用这个,让他服软了。”徐倩扬了扬拳头,得意地道。
余念叹了一口气,再仔细看徐倩——她的皮肤偏古铜色,鼻梁高挺,又剪了一头利落短发,有种假小子的俊美气质,说话与举止间也半点都不像是个女孩子。
余念不免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虽然说你是警-察,但也是个女孩子,平时稍微温柔一点,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嫌余念啰嗦,“诶,别说这个了。我晚上来你们屋里喝点儿酒,哥几个聚聚怎么样?我是特意让人去山下买来的鹤泉杯装米酒,这里的特产,糯米酿出来的,不尝尝看?”
“你还会喝酒啊?”
“不瞒你说,我当年十七岁就跟人学着出去喝酒打架,差点被把我爹气死。这么粗的一个棍子,他从上城区追我追到下城区,半条命都快要没了。”徐倩曲指,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虎口大的粗细。
余念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噗嗤一声笑出来,“行行行,喝酒的事儿不急,等你下班再说。”
到了晚上,徐倩果然提着一打杯装酒如约而至。
她刚坐下寒暄几句,忽的听到后院的房里传来一声惨叫。
余念与众人面面相觑,再一抬头,朝上方望去。
吊灯忽闪忽闪泛光,打出大小不一的光晕,最外一层的纸制灯罩上,无端浮现出一句话——“杀死我的,是你吗?”
于是,他们的屋里,也发出了一声惊呼,与外头那一声争相呼应,此起彼伏。
所以说,这是傀儡开始他的复仇计划了?
余念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才是刚开始,更棘手的还在后头。
不过,最开始明明没有字,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一行字?
作者有话要说: 要去拔牙,害怕QAQ
☆、第二十四集
余念指腹抵唇,沿着唇纹细细摩挲了一遍,这是她惯有的思索动作。
她在想事情,那种杂乱不堪的感觉令她不好受。
就好似一个受过重创的失忆患者,脑海中时常浮现一些记忆碎片,熟稔到像是曾经做过成千上万遍的动作,可没有记忆最深层的勾引,他也无法将最简浅的答案脱口而出。
这种不甘心糅合着无奈,令人手足无措。
而她就是这个丧失记忆的人,即使有多处线索与破绽,但她还是无法将所有的事情连为一线,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是:那个傀儡,为什么会动?
如果有科学原因解释,那么这一切都不会让余念为难,她会迎头而上,直面挑战。
但如果没有呢?如果真有鬼怪的说法,她再怎么以科学原理推断案件,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余念按捺下心思,踩着小桌,去看那盏罩着纸质外壳的吊灯。
越靠近这一点灯光,她越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为了汲取热源,冒着被熊熊烈焰吞噬的可能,奋不顾身朝灼灼灯火处飞奔而去。
不过,她也的确是那一只不怕死的飞蛾。
一点一点,被牵引着,带入了危险的漩涡。
“啪嗒。”
就在她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