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无忧无虑过日子。
余念望着赶上山的消防队员,看着那些人奋不顾身冲入火海,在引起大面积山火之前扑灭火势,徐徐叹了一口气。
沈薄慢悠悠走了几步,递给她一只玻璃杯,道:“冰球化成了水,冲淡了酒味,可能比较合适女孩子借酒消愁。”
余念接过,一饮而尽,喟叹道:“谢谢,酒的味道还不错。”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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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集
余念心中感慨良多,如果她丧父以后没被大伯家接济,大概性格方面也会扭曲,变得像齐殊那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目,滋生出不可取的罪恶念头。
她叹了一口气,连夜跟着沈薄下了山。
那一件傀儡已经是沈薄的囊中之物,他没将傀儡诅咒的真相说出,而是在刑事媒体报道凶杀案之前,先利用了自己的人脉,散布了此番竞拍的人都因傀儡而死的灵异消息,之后网友们结合新闻报道,细想其中深意,反倒会趋向于相信那些小道怪谈,给傀儡更添上了几分诡谲的神秘色彩。
毕竟人的本性都或多或少带着幸灾乐祸的潜质,总唯恐天下不乱。
这样一来,傀儡的收藏价值便保住了,只需他深藏几年,坐等升值,之后再倒手也能卖一笔高价。
余念颇鄙夷:“沈先生,你这样叫愚弄大众。”
沈薄微微一笑,心情倒好,“这世上从来不缺真相,但人们总是不信真相。这能怪我吗?”
“你这就是网上俗称的‘带节奏’了,明明是你利用了他们的心理,诱拐大众相信你那些无稽之谈。”
沈薄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挑眉,说:“真相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即使知道了虚假的内容,也不会让他们的生活改变一分一毫,甚至还能取悦到他们,这样讨好观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不然你以为那些虚假的花边新闻杂志社怎么都没倒闭?世人总爱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事情。”
余念哑口无言。
沈薄为了庆贺竞拍成功,特意在泰和会所摆了一桌酒席,这间店是日本人与中国人合伙开的,有些菜肴不仅包含了中国特色,还融入了日本风味,甚是有趣。
余念倒了一杯清酒,醇厚的酒香入鼻,激发了她蠢蠢欲动的食欲。
俗话都说:饭前一杯酒,不仅能助兴,还有开胃的效果。
最先上来的是余念点的石锅鳗鱼饭,厚重的石锅能维持鳗鱼饭的温度,鳗鱼被切成块状,先煎炸,再卤上酱汁,深黑的粘稠汤液顺着平整的鱼片滚入白米饭中,混淆了清淡的泰国精米味,一种浓郁的荤食味浑然天成。
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余念挖了一大勺饭,塞入口中,她瞪大眼睛,唔了一声,那种甜津津的酱汁味在唇腔炸裂,整个人被撩地脊背发麻,犹如触了十万伏特的电力。
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唯有吃能解忧,唯有酒能忘愁。
她眯起眼睛,满足地喟叹一声,余光间,瞥见沈薄炙热的目光。
他一瞬不瞬盯着余念,没夹任何菜,倒是一直小口小口抿着酒,好似她就是他的下酒菜,光看脸,就能吃下好几碗饭。
余念尴尬,问道:“沈先生不吃吗?”
沈薄微仰下颚,目光放空,片刻,道:“你的吃相倒是有趣。”
“有趣?”余念窘迫,“是很丑吗?”
“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养过的一只猫,它的吃相也是这样,护着食物,生怕被人夺去分毫。”
余念有一手护着碗沿的习惯,这是为了防止吃饭时因动作过大,而打碎碗筷,她急忙收手,岔开话题:“沈先生也养猫?”
沈薄意味深长地笑:“怎么?只许你养猫,不许我养猫?”
余念几乎是在瞬间想起了从前,她暗讽沈薄有洁癖,对外拘谨客套,对内张牙舞爪。所以,他现在逮住了机会,好借猫来“羞-辱”她,就为了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人处事,还真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余念撇嘴,却也不敢顶上司的话。像猫就像猫吧,就当是夸她乖巧可爱好了。为了避开沈薄灼灼似火的眸光,她只能侧头,看向小白。
自从旅店回来,小白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望着漆黑的窗外,目光放空,却不曾想将酒水倒在了裤子上,瞬间湿濡了一片。
他手忙脚乱抚干那些酒泽,懊恼地用纸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
余念颇感好奇,问他:“小白,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小白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微咬下唇,又松开,摇了摇头。
“真的没事?”余念不信。
他不敢与她对视,分明心里有鬼。
余念追问:“究竟怎么了?你不说,那我就猜了。”
小白瞪大眼睛,结结巴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