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是愿与我们一战?”
方才容止还没什么把握能从这番局面中逃脱生天,但是宇文雄这一到来,局面便完全反转了——至少在他心中已然是如此。
宗越神情古怪地看着宇文雄带来地骑士,南朝士兵在骑射之上并没有多大成就,他想不到在南朝境内,竟然会有这样威猛的一支骑兵队伍,不需要正式交战,只看对方声势,便知比自己身后的骑兵要强上十倍。
但是两次欲对付容止失败,他又不甘心就此退却。
宇文雄冷冷地看了宗越一眼,旋即转过身去,高声喝道:“儿郎们!备战!”他的声音雄壮豪迈,仿佛滚雷一般在这平地上炸开。
“领命!”那百名骑士齐刷刷地应声,响声震天,他们同时抽出佩刀,一瞬间刀身上的白光燿得宗越几乎睁不开眼睛,雪花夹带着冲天杀气扑面而来。
这是何等的勇武,何等的气势。
宗越几乎是有些妒嫉起来,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来地骑兵,倘若他南朝的骑兵都能如这般威武刚健,那该有多好?
天助容止。
事已至此,宗越也知事不可为,倘若失去理智的硬拼,只会自己全军覆没,他含恨咬牙,与旁边那名将领说了几句话,带领队伍慢慢撤退。
他三番追来,却又三次被容止逼退,纵然口中好似含着黄连苦涩无比,却也不得不含恨咽下。
宇文雄转向容止,问道:“公子,可要追击?”
容止笑笑道:“不必,建康既已事变,新帝必不能容下此人,我们何需多费气力?”顿了一顿,他却又笑着瞥向宇文雄:“你怎会赶来?”
没等宇文雄回答,他的眉毛轻轻一掀,忽然想起一事,便笑吟吟地朝百名骑士后方看去。
那已经被马匹践踏得凌乱不堪的路上,后方缓缓行着一骑,却是一个身穿斗篷的人,骑着马慢慢走着,马蹄声不紧不慢地敲打在地面上,也传入楚玉等人的耳中。
那人慢慢行得近了,一百黑骑自动从中间分开,给他让开一条路,让那人一直慢慢地骑到容止身前。
容止笑了笑。
那人慢慢地下马,他下马的动作有些笨拙,好像身子不太灵便,骑术更是粗劣得不值一提,但是宇文雄却并没有流露出轻视地神色,反而尊敬地看着他。
那人慢慢下马站定,又慢慢地抬起手来,掀开黑色地绒毡斗篷,露出一边颊侧刻下了深深刀痕的脸。
那张脸原本是极为美丽柔婉的,此时却被那可怖刀痕和憔悴地情态衬得煞是凄惨。
万籁俱寂。
墨香。
二百一十四章 今朝香如故
香掀开斗篷时,楚玉一行人,几乎都呆住了。这个早已死去的人,此刻却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纵然形容憔悴,容貌损毁,甚至神态也与从前大不相同,可是他们还是能辨认出来,这是墨香。
这确确实实就是墨香。
雪地里,好像有幽婉的暗香,如丝如缕地扩散开来。
流桑喃喃道:“那个,好像是墨香哥哥啊……他不是死了吗?”说着他自己抖了一下,“难道是鬼?”
楚玉瞧见墨香,略一错愕,旋即有所领悟,笑了起来。
花错在墨香掀开斗篷前,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可是看到墨香现在的形容,面上登时浮现愧疚之色。
楚玉所能想到的,桓远自然也想通了不少,他心中浮现被欺骗的怒意,目光锐利地望着容止,道:“容止,你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容止没有回他,甚至没有朝他瞥一眼,只一直凝视墨香,墨香掀开斗篷,便缓慢低下身,想要行礼,他的行动似是极为不便,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好似千难万难。
容止这回终于没有继续靠着马车,他轻轻往前踏了一步,扶住正要下拜的墨香,低声道:“苦了你了。”
纵然没有人跟他细说前后,他也能大致猜出来事情的经过:他让墨香负责执行他的计划,但是因为楚玉所做决定产生的意外。导致花错地想法改变,为了制止墨香,花错将墨香囚禁了起来,并摧毁了他一切与部属联系的途径,但墨香还是想方设法逃了出去,并直往江陵找到于文,也就是宇文雄,向他请求武力增援。以应付因为花错胡乱插手而产生的乱局。
虽然只带了一百人。但是这一百人个个都是娴熟弓马惯于厮杀的猛士。马上马下皆可杀人,纵然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亦可如利箭般突围。
江陵那边墨香请出来宇文雄,让他们赶来建康,而楚玉等人此时正遭受到宗越的追击,正好赶上给他们解围。
这一遭的功劳,却是要算在墨香身上。
容止猜的与事实几乎相差无几:墨香被花错打晕后。便被他关在建康城一座空宅子里,雇了人看守着他,墨香不似花错那样身具武力,他想尽办法逃出囚牢后,发现已经失去了与部属联系的渠道,不得以只有一个人只身前往江陵求救,他先天体质柔弱,身无分文。这一路上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