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那洗衣做饭的体力劳累、被绑架追杀的胆颤心惊、受伤与死亡的难忍疼痛,还有各种食衣住行的小细节都那么真实。
还有……还有……
那些人……那些感情。
她想起来了,在新手模式最后一关,系统给的最后选择是留下来或回家,她当然二话不说选择回来,没想到系统宣布闯关失败进入羞耻模式。
还有在羞耻模式三小关之一的时候,她以为一切是一场梦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为什么……她现在会这么失落?在梦里得知不是游戏的时候,她就开始付出真心了?
「知道舍不得了吼?」
杜冬萃猛地回头,妈妈竟然站在浴室门口,她连嘴里的泡沫都不吐了,急忙问道,「妈?妳怎么来了?妳在说什么?」
「不让妳好好正视内心,到时候妳又给我乱选,每一次放手从头来和重生不一样,会让灵魂中的杂质更多、更难挽回,妳不要以为我说的地狱模式是开玩笑的。」
「等等!等等啊!!」杜冬萃前所未有的风中凌乱。一般心智正常的人绝对不会将梦到的事当成真的,就像如果身边突然有人对自己说「其实我有超能力,还会轻功」、「我看得到鬼,能通灵」或是「明年十二月二日是世界末日,大家会变成丧尸」,十个正常人会有九个回答「哈哈!神经病」,另一个就算半信半疑也不会表达立场就怕被骗被耍,总之绝对不可能相信。
「等什么等?妳以为老木时间很多吗?」杜母冷哼。
杜冬萃嘴巴动了动,总归是被老木特训过一回,她跳过各种挣扎之后直接吐槽,「妳不是与天地同寿吗?哪会没有时间?」
杜母一息之间切换成慈爱模式,「欸,孩子,这是我要妳记住最重要的一件事,时间是相对的,妳与他人的联系就像在洪流中握住的沙粒,一旦放手就各自漂流找不回来了,就算老木这么逆天也无法一次又一次帮妳,任何一次机会与缘分都要珍惜。」
杜冬萃平常看似调皮,这样的教诲倒是很容易听进去。她的优点就是知轻重,从来不曾仗着老木的身分和威能而变得轻率,否则在三小关之二直接躺在地上不动耍赖让老木解决所有问题就好了啊!在末世时何必那么努力东奔西跑?她插科打诨只是习惯苦中作乐,轻松面对考验而已。
「阿母……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妳说妳有三千个孩子,可是毒蛇说过同品种的树好像只剩两棵,那除了我和妳之外……其他两千九百九十九棵……」
「傻瓜!建木山孕育的生命都是我的孩子啊!三千是指数量庞大的意思,我的女儿只有妳一个,一个就够我操心了!」
「那我爸……我不是说妳搜集我灵魂之后生的这个人类肉体杜冬萃,我是指最初的冬萃,总有一棵公树吧?」
杜母难得一叹,「唉!妳以为我为什么那么忙?他是七个里头最难搞的,每次投胎都让我头疼,有一次选择再次为树,我也只好和他当了三百年的夫妻树。」
又是庞大信息量攻击!杜冬萃假装冷静漱了口、洗了脸,走出浴室看到老木坐在床沿,她也坐到老木身旁才接着问,「所以……杜冬萃和冬萃的生身父亲,还有妳在这里再婚的男人,都是七龙珠,呃不,都是妳说的七个之一?」
「当然啦!七个已经太多了!老木可没本事再去招惹别个。妳这五个嫌少吗?不然杜锋麟也算进来?不过他和妳本来没有什么牵扯,就当成五个正夫之外的小甜品囉!还有……」
杜冬萃差点跳起来,「别啊!那些游戏里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吧……」她转而一想,「不对啊……那些有的没的还不都是妳拐我的?」
「总是要多遇几个男人比较过后才知道好坏嘛!」
杜母笑得好灿烂好灿烂,灿烂得象是不小心撞见儿子自渎的妈妈,一脸「孩子长大了!不要紧!妈妈都懂!」的表情。
果然有什么话在这里等杜冬萃。
「所以我说,现在再问妳要不要好好跟他们过下去,妳应该不会说不要了吧?」
杜冬萃象是身上突然长了跳蚤,坐在床上东扭西扭,嗫嗫嚅嚅了半天,最后才说,「好啦!」
「这样就好!我还担心妳不答应该怎么办!」
「啊?马——麻-——」杜冬萃把「妈」字拖得又长又惨。这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别说老木是「假装」成系统,老木看起来玩得超开心好不好?还记得老木说过研究人性很有趣……其实有趣的是研究女儿的心理活动或怎么成功的耍弄女儿吧?
杜冬萃继续抱怨,「我想起来了!妳的预言又省略又颠倒,什么叫让丧尸王说出我爱妳,是丧尸王让杜锋麒对我说那三字妖言吧?要不是那时我吓得魂不附体,我都要吐槽这种竖死亡旗的氛围太狗血了……拜托,别都到了最后还在拐我,妳答应过我的。」不只是杜锋麒,其他人对她也说了象是「妳会没事的」、「别担心」、「记得我」之类的话。
「谁说最后了?妳在这一世遇到一个大难也度过了一个大难,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