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警察说找到的监控没用,是个死角,原先愿意出庭作证的服务生现在不肯出庭了,所有的证据都失效了……”
秦凉握着电话怔在原地,一夜之间,全都翻了盘。突然想起上次仲乔说的话,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你老板呢?你有没有找过他?”
“怎么没找过,他不肯见我。”辛琪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忍不住咒骂道:“王八蛋!”
秦凉安慰了她两句挂了电话,又忙打给仲乔:“你上次说那人是慕夏舅舅?”
“是啊,怎么了?不是说解决了?”
秦凉叹气道:“监控视频没用,服务生又反悔了。”
后面的话秦凉没有再说下去,仲乔那边也沉寂了下去,隔了好久,才听见他问道:“凉凉,如果真是慕夏找人做的,你怎么办?”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只余她一人,她手指紧紧的扣着掌心,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往日的一幕幕不断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牵着慕夏在雪中狂奔的样子,两人的小辫子在空中颠簸……两人躺在她家的小床上悄悄的细说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她怎么都不敢相信。
秦凉好似在提醒自己又好似在告诫仲乔,“不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夏多恨她妈多恨她那些亲戚,她怎么可能替她舅舅开脱。”
仲乔勾了勾嘴角:“也许她有了更恨的东西。”
午日艳阳高照,淡金色的日光洋洋洒洒的照着这座城市。
秦凉约了慕夏,总归是有二十几年没见了,一见面又是这样的场景,两人都有些尴尬,连周身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异样的气氛,慕夏的脸色很不好看,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身体不舒服?”
慕夏淡淡摇了摇头:“没事。”
秦凉低头,余光瞟到了慕夏的腕表,同样的晶白,同样的陶瓷款式,却异样的刺眼,慕夏笑了,抬手冲她挥了挥,道:“很眼熟?”
秦凉嘴角微扯,淡淡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有个仿版的。”
秦凉克制着自己不去瞧她眼底的流光溢彩,紧紧的攥着手心,淡淡别开眼,却听她轻声说道,声音婉转眷念:“一个朋友送的,是真的。”
她垂下眼眸,指尖死死的掐着大腿,微微扯了扯嘴角。
秦凉也忘了那天后面两人聊了些什么,她只记得慕夏冲她无奈的笑了笑,说:“抱歉阿凉,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们都不清楚事实究竟是怎样,你光听辛琪的一面之词,会不会带有感□彩?”
秦凉气恼却没法反驳她,黯然垂下眸子,“可是慕夏,辛琪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诬陷你舅舅?动机呢?”
“听说她现在在模特圈?这个圈子很复杂的阿凉,人心是会变的,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她眼底氤氲着不明的情绪,好像在怀念又好像在懊恼。
秦凉直到那一刻才知道仲乔的意思,慕夏好像变了。
过了一会儿,慕夏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慕夏渐渐远去的背影,拨出了仲乔的电话。
“那只表还在吗?我现在有钱了我想赎回来。”她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
仲乔一愣,“我……”
秦凉心下一沉,“怎么了?很为难吗?”
半晌后,仲乔才僵硬着开口:“凉凉,那只表,季长风早就拿回去了。”
这种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窗外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拍打的橱窗上面发出“啪啪啪——”清脆的声响,秦凉举着电话怔愣地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慕夏上了那辆熟悉的黑车。
她怔怔的盯着车牌这才反应过来,0425,慕夏的生日。
原来坤叔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人是慕夏……
直到秦凉回家,季长风也还是没有回来。
也对,明天就是4.25了,他应该在陪她过生日才对,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呢?平平安安到离婚不好吗?现在,弄得她进退不得,往前进一步是悬崖,往后退一步是火海。
偌大的房间没有开灯,黑漆漆,瘦小的身子淹没在黑暗中。蹲的小腿都麻了,整个人直打颤,小腹也隐隐抽痛着,下*身一股热流涌出,好像是到日子了,可是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双腿直打哆嗦,浑身乏力额头直冒冷汗,勉强撑起身子,整个人竟就这样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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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风一打开门见满屋子漆黑蹙了蹙眉。
啪——
吊灯打亮。
他一眼就瞟到了客厅一角蜷着身子的秦凉,瞳孔蓦地一紧,疾步踱过去,沉声唤道:“凉凉?”
秦凉身子瘫软在墙角,毫无反应。
半个小时后。
“别绷着个脸,不就来个大姨妈么?”刘医生见着沙发上脸色铁青的男人翻了个白眼。
季长风唇线紧抿,没有一丝弧度,沉沉的眸子望着他,“为什么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