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后退,邢岫烟像是回到了那密林的月色之下,两人相对的时刻。她在沉浮的海潮里,伸出手,勉力去触碰那醉人的星海。
“我心仪的人,是你啊,言泓。”她听到自己的心,给予她真实的回答。
一片红色花瓣从她眼前落下。密林月色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树灿烂的红花,红花之下,是言泓含笑的眉眼,如诗如画。
“我亦是如此。”
眼中一热,似乎一树的红花在一瞬间全然绽放,直烧到眼前来。邢岫烟承受不住这份热烈,轻轻闭上眼。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她闭目的一刹那落在她的眼帘之上。邢岫烟猛然睁开眼睛,晶莹一片。
“言泓,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戏弄我?”
言泓深深地看她:“岫烟,我亦是如此。”
“那么,董副总管找到我们之后,你为什么判若两人?”邢岫烟问。
言泓收起笑意,回答得极为认真:“我问了两次,你皆不应,我以为你心有所属,我说的话令你难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邢岫烟忙道:“我没有,只是,只是你乍然问起,我一时之间,难以启齿。”
言泓笑了,如雪山消融,春花初盛。邢岫烟还未来得及回以一笑,已被言泓拥在怀里。男子的气息包围这她,她听到两个人的心跳,一刚一柔,渐渐地合到了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啦,表白啦,撒花撒花!
☆、第六十一章
“岫烟,你可知我此时心中如何欢喜。”
“我知,”邢岫烟莞尔:“因为,我亦是如此。”
言泓看着邢岫烟,点点她的鼻子,道:“小丫头,学我说话。”
邢岫烟理直气壮:“这一句话又没有冠上你的姓氏,凭什么你说得,我说不得。”
言泓轻叹:“一向沉稳文静的邢岫烟邢姑娘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
邢岫烟立刻回敬:“一向不易接近的言泓言总管也有冰雪消融的时候。”
言泓无奈摇头:“好的,你赢了。”
此刻,风景大好,言泓在侧,邢岫烟只觉得十分圆满,真真正正地起了游玩的兴致:“再往前走,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几树黄花了?想必那景色不比这里的红花逊色。”
言泓道:“你这么笃定,那是花,不是叶子?”
邢岫烟道:“现在是盛夏,叶子怎么会这么快黄了呢?违背常理。”
“也许是异株,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言泓笑了笑:“若是我输了,就答应你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若是你输了,就--”
邢岫烟忽然有点紧张:“若是我输了,你待如何?”
言泓摸了摸下巴:“就给我做件衣裳罢。”
这倒是没什么困难的,邢岫烟刚想答应,言泓又道:“再给我换个称呼。”
邢岫烟面上红霞又起:“我不唤你言总管还不成么,还要改什么称呼?”
言泓戏谑地看着她,不言自明。邢岫烟转了转眸子,答应了。反正,她十有八九是要赢的。他的条件再多,也无法实现。
手又被牵起,细细包裹。言泓将她拉到身侧,并肩走着。风过处,红色花瓣洋洋洒洒,飘落如雨。邢岫烟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言泓,只觉得他高大俊逸,越看越耐看。欢喜之中,小心地回握他的手,换来言泓温柔一笑。
一双身影,在花雨中渐渐走远。
一刻钟之后。
“你要富阳村的玉米和青梅,意欲何为?”
邢岫烟撕着手里的黄叶子,一声不吭。她未想到,盛夏之中,真的有树木的叶子变黄了。她输了,在言泓的目光逼视下,别扭地唤了几声“泓哥。”
言泓笑意深沉,她却憋着一股气,总觉得是被言泓这厮算计了。
言泓不见邢岫烟回答,转头一看,她还在别扭,无奈道:“唤我几声特别的,有这么难受?”
邢岫烟咬着下唇。言泓轻叹:“那以后成婚了,你还要对我直呼其名?”
邢岫烟只觉得燥热一下子冲上脑门,心里一时酸,一时甜:“哪有那么快?”
言泓道:“你我既然心许,自然该名正言顺。等我从冰泉谷回来,就正式去你家提亲。明年,待你及笄了,就可以成婚。”
“谁要那么快嫁人。”邢岫烟道:“你,你这人也太急了些。”
言泓顿了顿,她明年也才十五岁,想多过一两年少女生活,无可厚非。罢罢罢,他虽然快三十了,多等等也无妨。他也需要时间,去寻那传说中的草药,争取把毒解得干干净净,毫无顾虑地迎娶她过门。
这般想着,言泓道:“就依你,缓个一两年。”
邢岫烟心中舒一口气,又听得言泓道:“气消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罢。你要富阳村的玉米和青梅,意欲何为?”
邢岫烟老实道:“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只是他们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