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可就要派人来寻了。”
“青烟姑娘,难道我与临弟,还比不上一个丁老伯?”
“奴家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人,做不了主,凌公子就别难为奴家了。”
凌雷待要再拦,青烟身形轻巧,已经躲过他出门去了。凌雷生生扑了个空,笑骂道:“小样儿,看爷以后怎么收拾你。”
梁临以习为常地看着这打情骂俏的一幕,等青烟走远了方拱手道:“凌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凌雷道:“你这小子,多日不见踪影。怎么感觉瘦了一圈呢。”
梁临顿时跟生吃了一整条苦瓜似的,连连哀叹:“别提了,小弟这几日过得不容易啊。”
凌雷哈哈笑道:“走,喝酒去。”
绿柳山庄自然是不能去了,看着丁远左拥右抱,白白闪瞎一双眼。两人商量了一下,到了春风楼,唤了当红的芝音姑娘前来陪酒。
芝音姑娘歌声甜润,婉转多情,两人细细地听了一出,凌雷喝了几杯酒,状似无意问:“上次你给妹妹的绸缎和琉璃簪子,她可还满意?云上绸缎庄新进了一批货,你可以带她去挑一挑。”
梁临拿酒杯的手一顿,青烟方才说的话一字一句打在心头,让他险些出了冷汗。
“凌兄,我家妹妹还是个小孩儿,向来顽皮,没个定性,今儿喜欢这个,明儿喜欢那个,让凌兄见笑了。”
“我家妹子也喜欢结交朋友,改日带她出来玩罢。你家妹妹叫什么名字,和你长得像么?”
“女儿肖父,儿子肖母。我父亲您应该见过的。”
凌雷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梁峒白胖的脸,不禁抖了抖。梁临嘴上说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娶凌霜,但不想让婧儿和凌雷有任何瓜葛,故意把梁婧往丑了说。回去之后,他要提醒提醒婧儿,注意安全。
心里压着事儿,原本的风花雪月变成了刀风霜剑,异常难熬。好不容易应付完凌雷,梁临火急火燎地回到家。家里黑灯熄火的,没有人回家。
他团团转了一圈,跑到董训家里找人。开门的是董婶,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梁临一遍,怪道:“哟,临哥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可是很少上我们家的。”
梁临勉强应付几句,问:“婧儿呢?”
原来是来找妹妹的,都那么大了,还不放心?董婶笑了一声:“婧儿啊,吃完饭和殷儿走了。”
“噢。”梁临应了一声,掉头就要往王殷儿家去。这时秦可淑从董婶身后探出头来:“我听她们私下里嘀咕,要去夜市玩呢,夜市最近来了一位玩皮影戏的行家,看过的人都称赞不已。算算时辰,夜市现在已经开了,你去王殷儿家,大概要扑空了。”
梁临大惊,面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在富阳村度过充满酒气的两天之后,言泓一行人终于得以离开。
离开之时,被毒倒的村民已经恢复健康,大家伙对言泓他们都很客气,硬是塞了一车的玉米,用一头驴拉着,阿依阿依地叫唤。而董训父子还没有清醒,是被热情的村民抬上车的。
事先藏在马车里的出云打着手语问言泓:“村民这是灌了他们多少酒啊?”
邢岫烟抿嘴一笑:“经过富阳村一行,董副总管他们怕是有一阵子对酒望而生畏了。”
言泓道:“到了田庄还不醒,就只能泼冷水了。”他答应了出云,回到保定就立刻启程去往冰泉谷,他必须在今天把事情都安排好。
出云反对:“不许你去田庄,去了你就走不了了。回保定先经过梨园,你们就在那里议事,议事完,我就去驾车。”
这是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给,两次毒发,可真把出云小子吓怕了。言泓无言,邢岫烟掩嘴一笑。
出云却不怕言泓,鼓起腮帮子回视。言泓想到梨园之中,还有一样东西想送给邢岫烟,就同意了。
出云得胜一般高兴不已,对着邢岫烟挤眉弄眼。邢岫烟心怀好奇,问道:“你们说的冰泉谷到底是什么地方,在何处?”
出云抢着要解释,但是光比划说不清楚。言泓没法子,拿了马车上备用的笔墨给他写,邢岫烟也不催促,笑笑看着。出云一直与言泓住在一处,言泓言语不多,这孩子是闷坏了罢。
谁知出云得了邢岫烟的微笑鼓励,越写越多,越写越高兴,觉得不满意的地方,还抹掉重新写。时间一长,邢岫烟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这两日她都没有睡好,此时困意袭来,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言泓看在眼里,手指握了又松,还是拿过一张薄薄的毯子轻轻地盖在邢岫烟身上。掖毯子的瞬间,两人离得非常近,言泓看着邢岫烟蝶翼般的眉睫,有些不想离开。
还未等他酝酿些许挣扎的情绪,出云已经兴奋地举起手中的几页纸在邢岫烟面前晃。言泓目光一凝,迅速拦住出云。
出云这才发现邢岫烟睡着了,车帘被风吹起,偶尔洒进来的阳光照在邢岫烟白皙的肌肤上,越发显得莹润秀泽。此时的邢岫烟,美得安静温柔。仿佛这世界上的所有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