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儿熟练道:“封婆婆,来一碟香菇猪肉白菜饺子和一碟牛肉萝卜饺子。酱料少放蒜,放点醋。”
封婆婆道:“原来是熟客啊,点的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菜。老婆子忘性大,居然不记得姑娘。”
篆儿笑道:“不是不是,我也就第二次来。是这里饺子实在太好吃了,吃了一次就忘不掉。”
“好咧,两位姑娘稍等,老婆子这就去给你们下饺子去。”
邢岫烟与篆儿在桌边坐了,篆儿与邢岫烟说起第一次吃这家店饺子的经历,邢岫烟只是偶尔淡淡应几句。
篆儿发现小姐兴致不高,识趣地收了话头,不去打扰。很快,饺子上桌了,馅多皮薄,酱料香浓,的确很是美味。
邢岫烟慢慢地吃完一碟饺子,往窗外看了一眼,道:“篆儿,走罢,这条帕子你帮我拿着。”
篆儿还在美食当中流连忘返,想着要不要再加一碟,听见自家姑娘这样说,只好收起帕子,恋恋不舍地跟着走了。
从封婆婆的店面到成衣铺,途径一个无人的窄巷。篆儿跟在后面,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后面凉飕飕的。墙头上有只黑猫呼哧一声,从篆儿的头顶上窜过去,差点吓得篆儿大声尖叫。
这实在是瘆得慌,篆儿正要建议姑娘走快一些,忽地后颈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蒙面人看着面前的邢岫烟,抱着手臂道:“你,似乎不是很害怕。”
邢岫烟道:“是不是觉得奇怪?”
这样的回答让蒙面人顿生警觉,这小女子那么有恃无恐,莫非这其中有诈
“看这位兄台身手不凡,想必在去富阳村的路上,出手的也是你。”
蒙面人并不回答,耳朵惊醒地在周围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嘿嘿笑了几声:“小姑娘,有胆识,只可惜啊,你这故作镇定的神情骗不了我。别耽误时间了,跟我走一趟罢。”
仿佛只是风吹散了一树落叶,几个起落之间,邢岫烟与蒙面人便没了踪影。
“二少爷,这,人不见了?”小厮小松惊愕地看着薛蝌。薛蝌皱了皱眉,道:“去救醒篆儿。”
他今天在保定城出名的药铺转一转,没想到无意之中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忍不住跟上去,没有想到,她转进一个小巷就不见了身影。
篆儿人中吃痛,哎哟一声转醒,看到面前的人,迷糊道:“薛二爷,是你?你怎么打我?”
小松分辨:“我们二爷怎么可能打你,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薛蝌沉声道:“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地上了,你们家姑娘呢?”
篆儿一脸茫然:“我,我不知道啊。”
薛蝌对小松和篆儿道:“你们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篆儿此刻六神无主,自然是听从。她在小巷之中走了几个来回,忽地蹲下来捡起一根细细的丝线,叫:“薛二爷,您过来看。”
薛蝌道:“怎么了?”
篆儿两指之中夹着一条细细的丝线:“这是萤光线,可以在昏暗之中发出萤火一般的光亮。”
薛蝌细细想了一会儿:“你家姑娘今天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或是交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
篆儿抓着头发想了想:“有的有的,从封婆婆的饺子店出来,姑娘给了我一方帕子。”
“拿来给我看看。”
篆儿急忙掏出帕子,薛蝌接过来一看,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特殊。
薛蝌的目光落在篆儿手中的丝线上,又对着光举起帕子。果然看到了一行小字:“莫慌,回田庄告知梁临。”
薛蝌面色一沉,原来她早已预料到会出事。她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篆儿眨巴着眼睛看了薛蝌半日,薛蝌只是紧锁眉头沉默不语。她忍不住问道:“二爷,我家姑娘她--”
“莫慌。”薛蝌道:“你把丝线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拿着帕子去找梁临,其他的什么都别说。”
篆儿得了吩咐,连忙答应着去了。小松从前面转回来,道:“二爷,捡到一个耳坠子。”
薛蝌低头看,耳坠珠子温润,应是她常戴的。小松问:“二爷,我们要回府么?”
“不。”薛蝌收紧耳坠,目光沉沉:“我们追着丝线,跟上去。”
昏暗的房间中,仅仅有一束光线从破烂的窗户之中透进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变换角度。邢岫烟艰难地移动被捆得结实的双手双脚,勉强找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蒙面人抓了她大概有两个多时辰了,卢非依旧没有出现,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梁临那边,也不知道安排得如何了。
“哟,这姑娘,居然没有哭鼻子。”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位面带轻纱,身段袅娜的女子。一双眼睛媚中含笑,十指涂着鲜红的蔻丹。行动之处,带起一阵香风。
“是叫邢姑娘是罢。”女子娇笑一声:“但愿你待会儿也能如此刻一般沉稳,不要哭天喊地才好。”
邢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