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因为姻亲关系而迁怒。
“春艳,去看看厨房,炖了些什么汤?”
春艳灵机一动:“我听小松说,二爷最近有些上火。”
李纹瞥了一眼春艳:“去炖一壶金银花茶来。”
春艳大喜过望,似乎是怕李纹反悔似的,立刻转身走了。秋素进来道:“春艳姐姐这是怎么了,走得这么急?”
李纹嘴角一撇:“秋素,过来为我梳妆。”
秋素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纹已经许久没有精心梳妆了,有些簪子都蒙尘了,她昨儿擦拭了很久,才把它们都弄得光亮如新。
如今二奶奶愿意梳妆了,八成是回心转意了。
这般想着,秋素喜上眉梢,扶了李纹起来:“二奶奶,我看那件碧湖色绣琼花的褙子,正衬今儿的晴天。”说罢,便直接把衣裳拿来了。
李纹也不反对,任由秋素兴致高涨地收拾,看了又看方才满意。
这时,春艳也回来了,看到李纹,目光一亮,道:“二奶奶,金银花茶泡好了,现在送去么?”
李纹在两个贴身丫鬟的期盼下点了点头,向薛蝌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的丫头婆子看到李纹,都纷纷行礼,垂下的目光难掩惊讶。到了书房,小松笑嘻嘻地上前道:“二奶奶,二爷已经办完公事了。”
李纹目光一闪,以前她来,都要等着小松进去通报,这一次,倒是巧了。
入得门去,只见薛蝌穿着檀色长袍,正负手在书案上写字,李纹微微惊讶:“小松不是说二爷公务处理完了么?”
薛蝌停了笔,不去看那个写歪了的静字。他把宣纸一卷,道:“坐罢。”
桌子上摆着一盘石榴玉,雕刻得十分精致,石榴皮里的红籽颗颗饱满,似乎在时时刻刻等着主人来品尝。
李纹的目光从石榴玉中收回来,回身端过春艳托盘里的茶壶,道:“二爷,听说您最近上火,这是金银花茶,可以清热降火。”
“你熬的?”
李纹还未回答,秋素已经笑道:“二奶奶亲自熬的,还等着不热了才拿过来的。”
薛蝌指一指自己的对面:“坐罢。”又抬眸吩咐春艳和秋素:“去厨房做一些糕点来。”
春艳秋素巴不得告退,忙忙地福身退下了。李纹才坐下,面前就倒了一杯茶。
“二爷,让妾身来。”
“无妨。”薛蝌稳稳倒了茶,问:“那个石榴玉,你看着如何?”
“甚好。”李纹喝了一口茶:“雕工比起京城里的师父,也毫不逊色。”
“拿回去摆在白玉台上,正好。”
这是要放在寝居里了,李纹点点头,道:“二爷--”
薛蝌几乎同时开口:“你--”
微风越过帘子吹进来,两人的衣袖微微翻起,又同时落下。李纹拿帕子掩了掩唇:“二爷先说。”
“看你身子大好了,但还是瘦,需要多补一补。”
“多谢二爷关心。”李纹道:“妾身会注意了。”
薛蝌见李纹眉眼淡淡,并不因为他的关心而喜悦,不禁有些黯然。李纹顿了顿,开口道:“二爷,给母亲治病剩下的瑶草,去哪里了?”
薛蝌想起今儿摆在他案上,新查到的东西,眉间一动:“送出去了。”
“妾身知道送出去了。”李纹的语气有些快:“二爷是不是准备拿着这瑶草,去换宝姐姐和琴妹妹的平安,还有咱们一家的安全?”
薛蝌看着李纹,默认了她的说法。李纹忽地想起来,她与母亲闲聊之时,曾经说起过平西王爷如今势头正盛,很得皇上赏识,比起皇子皇孙毫不逊色。
李纹猛地站起来:“二爷休息罢,妾身先回去了。”
薛蝌目光一冷:“怎么?问到了想问的,就这么走了?”
李纹转过身来:“二爷,妾身只是随口问问,二爷还有什么吩咐?”话音刚落,手上一热,已然被薛蝌握住了:“你不是让我休息么,来更衣罢。”
“妾身尚在病中。”李纹面色一变,挣脱掉了薛蝌的手。
薛蝌冷笑:“你不是一向贤惠么,就算在病中,也应该伺候夫君才是。”
贤惠这一词狠狠地刺激了李纹,李纹尖利地笑了一声:“怎么?薛二爷现在嫌弃我不贤惠了?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何必娶我。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对邢姐姐念念不忘。但是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别想有机会了。就算娶妾,你也只能娶别人!”
薛蝌的眼眸中有风暴聚集:“你在母亲面前推荐纳妾的人选,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呵!”李纹短促地笑了一声:“你的意思?当初娶妻的时候,你怎么没敢说出你的意思!”
“放肆,李纹!”
手中的茶盏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掉下摔碎了。李纹看着地上的碎片,觉得心底一阵寒冷:“二爷,妾身已经犯了七出之罪,不配再占着正妻这个位置了。妾身在寝居里,等着你的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