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烨?”
“就因为这些愤恨,你就--”西宁太妃咬紧下唇,嘴里的话似乎有千斤重,压得她说不出口。
“我就怎么了?”西宁王微笑:“母妃为什么不把话说完呢?”
一滴露水从兰叶的草间滴落下来,渗入土中。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丝白色。
西宁王看着久久不说话的西宁太妃,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母妃你累了,就好好休息罢,今后一应事物,都不用操心了。”
“你要软禁我?”西宁太妃声音柔和,却字字清晰:“皇上若是问起,你要如何说?”
“皇上那边,母妃就不必担心了。得了急病需要从长期静养,陛下一定会体恤,您说是么?”
“这些年你在陛下面前恭俭温良,背地里却中饱私囊。陛下虽一时蒙蔽,总有一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这手上的权势,还能剩下几分?”
“所以啊,我是决计不能让陛下知道,对不对?”西宁王的面上,浮现出一层温良的笑意,像是把暂时摘下的面具,又戴了回去。
太阳升起,万物回暖。西宁王一路沉默着走过,在花园里迎面碰上了西宁王妃。
西宁王妃今日穿了朱红缂金丝的繁复衣裙,满头珠翠,华美妩媚。看到王爷,王妃欢喜地迎了上去:“王爷,可教妾身好找。”
西宁王眉头一皱:“怎么了?”
这语气中的阴沉让西宁王妃愣了一下,迟疑着回答:“王爷,今儿是北静太妃的寿宴,我们何时过去?”
这几日顾着审那容娘,倒把这事儿给忘了。西宁王皱起的眉头松开了:“天色还早,不急。”
西宁王妃看王爷神色恢复常态,心头一松:“那么妾身先去给母妃请安,母妃病了几日,北静太妃也很是担忧,昨日还遣人来问候呢。”
西宁太妃与北静王妃是手帕交,年轻时常常走动,姐妹似的。直到西宁太妃经历了丧子之痛,常伴青灯,两人才联系少了。
“母妃那边,病情加重了。”西宁王疲惫地揉一揉太阳穴:“本王昨夜去守了大半夜,未见有丝毫起色。”
“那么,要不要去请公中的太医来看看?”
“此事本王自由安排。赴宴之后,王府就闭门谢客,本王要专心伺疾。”
西宁王妃道:“照顾母妃就交给妾身罢,王爷放心,妾身一定亲身侍奉,不敢怠慢。”
“母妃病重,本王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事?你不必多说,就这么定了。”
西宁王妃不敢惹王爷不快,应了声“是”。西宁王看她柔顺的样子,想起娶她以来,除了醋劲儿有点大,其余并没有什么错处。而她的母家也一直对自己颇有助益,遂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听说你最近在调理身体,可有觉得好些?”
王妃面色一红:“您,您知道了?”
西宁王妃嫁给西宁王,算算也有五六年了,奈何肚子不争气,只怀过一次,还不小心流掉了。前不久,娘家派人送了一张刚刚搜罗到的生子秘方给她,她如获至宝,一直小心地服药条理。
西宁王轻轻将妻子虚虚拦在怀中:“本王也盼望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能尽快出世,你好好调理,母妃那边,自有我伺疾。若是你一不小心过了病气,影响到孩儿的到来,本王可是会生气的。”
这一番话说得西宁王妃心中暖洋洋的,欣然应允:“那么王爷先去换身衣裳,妾身清点一遍府里过年的用度,再来寻王爷。”
“过年的用度?”
“是呀,还有五日,便是除夕了。王爷日理万机,竟然连快过年都不记得了。”西宁王妃掩嘴一笑。
“原来快过年了。”西宁王抬眸看了一眼耀眼的太阳:“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可不是么,一转眼又一年过去了,妾身又长了一岁。”西宁王妃不觉抚一抚脸颊。
“然而爱妃还是一如既往地明艳动人。”西宁王接口。
“王爷又取笑臣妾了。”
“本王想起来还未用早膳,不如爱妃就陪本王用早膳,然后再,更--衣。”
几年夫妻,西宁王妃岂会不知,娇嗔道:“王爷,妾身花了一个时辰才梳好妆呢。”
“无妨,反正还未出门,再梳洗一次便是,本王给你画眉。”
两人相携着去了,言笑晏晏。林木深处,有人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绞着帕子气哼哼地道:“不就是家世好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婚多年,还一无所出。若是别人,早就下堂了。”
“花蕊姑娘,身为奴婢,还是嘴上有个把门的比较好。”
花蕊吓了一大跳,回身喝道:“是谁在那里?”
观言笑眯眯地拿着一包花生米,一粒一粒地放入嘴里嚼着:“花蕊姑娘,我是好意提醒你。王爷一天未挑明,你就一天是太妃的贴身奴婢。太妃有疾,你应当在她跟前寸步不离,怎么到处乱跑。”
“这么多人守在院外,她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花蕊最讨厌观言这种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