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矮下身子,以耳代手,细细去听。
这心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邢岫烟听着听着,眼神越加朦胧。
“想不想再离它更近一些。”声音醇厚,充满诱惑。
邢岫烟无法拒绝:“可以么?”
“当然可以,不是就隔了一层么,剥掉这一层,不就行了?”
说得再简单不过了,邢岫烟眨了眨眼,开始动手。衣襟上的青竹,是她亲手绣的,一针一线皆细密。出云昨日给言泓擦身,她特地找了这一身新衣给言泓穿上。
如今,这身新衣,由她亲手褪下。
言泓看着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动作,眸间的柔情逐渐炽热.
作者有话要说: 圆房么,慢慢来,下章继续,嘿嘿嘿。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邢岫烟只觉得衣襟上的竹叶越来越多,伸出了细长的脉络密密地笼住她的眼睛。她只觉得面前越来越朦胧,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言泓看着歪倒在他怀里的邢岫烟,升起来的一团火被无情浇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轻轻把邢岫烟抱到床上,捏一捏她丰润的双颊:“还好你睡了,要不然我真忍不住,在你及笄之前--罢了罢了,还有三天,忍忍就好了。”
吐出一口浊气,言泓为邢岫烟掖好被角,起身出门。门外的梨花此时已经快凋谢了,青青的梨叶衬托着,更显得花儿娇弱。景物依旧,言泓却恍然生出隔世之感。
“出云啊,我想我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言总管了。”
言泓一偏头,便看到了撑大双目的篆儿和出云。出云只握了握篆儿的手,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大步向言泓走来。
言泓朝他点点头,目露微笑。出云围着言泓转了几圈,忽地瞥见室内沉睡的邢岫烟,询问地看着言泓。
“她喝醉了。”言泓轻描淡写。
出云又指了指厨房。言泓道:“石桌上不是有点心么,你去热一热就是了。”
出云忙不迭去了,许久没听到主子醇厚的声音,如今落在耳中,仿佛仙乐一般。
此时,呆呆的篆儿才惊道:“言总管,你,你醒了?”
言泓含笑回答:“怎么,以为看见鬼了?”
篆儿呸呸几声:“什么呀,哪里来的鬼!”
言泓清咳一声:“待会儿你去给夫人换了小衣再睡,穿得太多睡不舒服。”
篆儿孤疑地看着言泓,这种事,言总管方才不是可以做么,为什么要等她来。言泓看出她的疑问,袍子一撩,往大厅去了。要是再碰到烟儿细腻的肌肤,他可真要忍不住了。
康平田庄在有条不紊地运作了一段时间之后,迎回了它的旧总管。当言泓牵着邢岫烟出现在及笄礼上之时,满地都是惊掉的下巴。随后便是由衷地祝福和喜悦,其热闹程度完全不亚于两人的大婚。
宴饮一直从早晨持续到暮色降临,酒从酒窖一坛坛地搬来,一坛坛地见底,客人们觥筹交错,喝醉了,便由田庄安排的人客客气气送回去。
言泓饮下最后一杯敬酒时,天已经擦黑了。宾客已经散了七七八八,与言泓同一桌的,只剩了个梁临。
梁临大着舌头道:“言总管,你这几个月游山玩水,可是采到了什么野花,舍不得回来了?”
邢岫烟此时正要送李纹出门,闻言往言泓这边看了一眼。言泓面上带笑,却狠狠地碾了梁临一脚。奈何酒量上头,梁临的痛觉有些迟钝了,只是哎哟一声,不知死活地继续问:“不知那野花,香不香呀?”
“香不香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梁临一激灵,回看身后俏生生站着的妻子,赔笑道:“我不过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青烟一双狐眼似笑非笑,水波荡漾。她自从良之后,一直穿得很素净。若不是一双狐狸眼儿,谁会想到她曾是绿柳山庄的名伶。梁临却知道,青烟这表情,是生气了的意思。
心里一慌,舌头打结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青烟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梁临连酒都不喝了,连忙站起来追过去,跟在后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青烟,青烟,你听,听,我说啊,我只是,只是有点,有点儿好奇。”
声音越飘越远,言泓的四周,终于清静了。春天的晚风吹拂着言泓的面颊,散去了些许酒意。
“临哥儿怎么这么快回去了,我看他还未尽兴呢。他的酒量,远远比梁副总管厉害了。”邢岫烟话别李纹,施施然向言泓走来。
因为今儿是邢岫烟的大日子,她穿得比平时要明艳。朱红绣折枝兰的褙子,蜜色湘裙。两颊和嘴唇都抹了淡淡的胭脂,如同阳光下次第盛放的玫瑰,芳香扑鼻。
言泓凝视着她如云发髻的三根玉笄上,目光又落向垂在耳边的流苏耳坠。
那流苏耳坠与她的褙子同色,皆是艳艳的朱红,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流苏的尾部轻轻地扫着邢岫烟的肩膀,似乎在怜爱地为她除去看不见的浮尘。
言泓忽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