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她不要连累大家为她陪葬。
江婉媃心如死灰,终于认命,应下了这门婚事。过门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边关传来消息,宋预之战死,江婉媃早产,生下崎澜,两月之后,大夫人陈氏产下一女,名唤崎蓉。
一次偶然的机会,江婉媃得知宋预之之死并非偶然,而是被崎墨宇故意设计。
江婉媃对崎墨宇恨之入骨,再不让崎墨宇近身,她想要报仇,却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在崎澜五岁那年,崎墨宇强行与江婉媃发生关系,江婉媃无法接受自己再次怀上仇家孩子这一事实,终于在怪胎六月的时候用自己的性命设了一个局,一个可以让崎墨宇家破人亡的局。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屋内白光渐渐消散,崎澜一脸呆滞的瘫软在地,他无法把那个状若癫狂的女子与记忆里温柔如水的娘亲联系到一起,然而细想一下,小时候娘亲虽然总是对他温言细语却从未抱过他,甚至连目光都很少停留在他身上,他还偷偷羡慕过崎蓉的母亲会给他们夹菜。
“噗!”再也压制不住翻涌的血气,千枫终于吐出一口血来。
“千枫!”崎澜想要伸手扶住他,然而手刚伸出去便停了下来,他没有勇气直视面前这个白发如雪,面色苍白透明的人。
千枫用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向崎澜,“崎澜,现在,你还认为是崎蓉害死了你母亲吗?”
崎澜不语,他想起幻境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苦苦哀求自己的奶娘去嫁祸一个小女孩,他想起母亲死时崎蓉被按在床边被父亲逼着亲眼看完整个过程时眼中的恐惧,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该死!你们都该死!”重新经历一遍往事的容婆婆似乎有些疯癫,口中念念有词,话语里满是刻毒:“小姐本来可以幸福的,都是你们,你们这些姓崎的,通通都该死!”
千枫看向她,眼中满是悲悯:“可是,是你害死了你家小姐。”
听到这句话,容婆婆捂住头,痛苦的哭喊着:“不,不是我,不是我……小姐说,那种药只能打掉孩子,不会伤到她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容婆婆,你告诉我,墓园里埋的是谁的骨灰?”崎澜怔怔的看着这个自幼便照顾自己的老人,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是……崎墨宇的,小姐的骨灰很早以前就被我偷偷送出去与宋公子合葬了。”
崎澜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却已是泪流满面,“哈哈哈哈……都是假的,我所爱的,我所恨的,所有我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生而为人,只是为了成为你们复仇的工具,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千枫狠狠的别开脸去,不敢再看崎澜一眼,他怕自己会心软。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千枫缓缓跨出门口,抬手挡住了眼睛,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让他有种想要流泪的错觉。
来到马厩,小小六正在悠闲的嚼着青草,千枫搂住它的脖子蹭了蹭它的侧脸,轻声呢喃:“我们去救蓉儿,好不好?”
小小六轻轻打了个响鼻儿,算是同意了。
千枫牵着缰绳走出马厩,陆九正等在外面,见千枫过来,陆九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公子,带我一起去吧!”
千枫没有答应,反问道:“陆九,你可还记得自己欠我一条命?”
“陆九不敢忘。”
千枫点头,“那好,从今以后我要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你可能做到?”
陆九凝视了千枫半晌,终是点头应道:“陆九答应公子,陆九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崎公子。”
“多谢。”
千枫一路策马狂奔,来到凉州的时候也已过了十日,放眼望去,早已没了军队的影子,只余战争过后的满目疮痍,问过一个在河边汲水的老妇人,千枫才晓得前几日崎蓉刚射杀了赛幕的闻人将军,一战成名,现如今已逼近帝都,想要一举攻下帝都。
“赢了吗?那她现在应该还没有性命之忧。”千枫喃喃说道,纵马继续往北追去。
千枫沿着战场的痕迹又追了七日,终于在一个小村庄看到了一队零散的骑兵,他们正在慌张的追赶着什么,其中一个还是女子,千枫认得她,那是崎蓉的贴身侍卫,千枫策马追上去拦住她问道:“崎蓉呢?”
那女子一惊,反手拔刀就向千枫刺了过来,千枫一掌打落她的刀,将她的手臂反剪到背后,用手扣住她的咽喉,制止了其他几个想要攻上来的人,厉声喝道:“是我,千枫!崎蓉她人呢!”
“千……千枫公子……”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女子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这个男子,不由哽咽道:“我们中了敌军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王上也受了重伤,我们拼死把王上救了出来,等成功突围的时候,也只剩下这么些人了。刚刚我们逃到这里的时候,王上醒了过来,我们本来是想下去找些水喝的,可是不曾想却被一个男子给拦住了,男子武功奇高,我们众人一起上都没能在他手下撑过十招,那人是冲王上来的,王上为了保护我们,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