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他通过替别人考试来换取生活和打游戏的费用,有一次被抓了现行,导致被学校开除。他回老家后,面对邻居的冷眼和轻蔑,抬不起头来。”
“他有个要好的老乡,在铁路局工作,很能理解他的苦衷。在老乡的引荐下,景呈祥成为一名铁路基层工人。景呈祥平时唯唯诺诺,工作也很认真负责,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尤其是他智商很高,凡事懂得变通,获得了领导的肯定。这次他突然被捕,回到单位后,又有很多入围着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显得很伤自尊的样子,沉默寡言,不做任何回应。但是,这改变不了单位同事戳他脊梁骨的现实。”
“怀才不遇,饱受冷眼,情绪压抑过度,容易产生极端思想。”我点点头,说,“加之这个人内心极其阴暗,如果再有个什么诱因,就形成了他杀人的初始动机了。”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韩亮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归队!”
2
我和林涛蹲在东大楼的楼下,寒风中,我们“风流涕淌”。
虽然冻得全身发抖,但我和林涛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我们知道,几个月来的拼搏,可能在这一天晚上就要见到成果了。我们作为专案组的重要成员,都不愿意放弃见证这一伟大时刻的机会。当然,我们也有着我们的担忧。能顺利吗?能保证不再有无辜的人遇害吗?能获取全面的联络证据吗?
对这些未知事物的渴望,使我们忘却了寒冷。
7点多的时候,天完全黑了。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我非常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地看着屏幕:大宝。
“大宝打电话来了,我怎么说?”我问林涛,“要不要告诉他伤害宝嫂的浑蛋已经被控制了?”
林涛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手机在我的手里顽强地振动着。
我硬着头皮划动屏幕接听了手机:“大宝?”
“我长话短说。”大宝的语气非常急促,“小羽毛调监控,发现每次案发前都有一辆摩托车停在一个网吧门口。开车的是一个173厘米左右的瘦子,戴帽子,我们觉得这人有嫌疑。可惜网页浏览记录被网吧的系统自行抹去了,只能确定他玩境外游戏,有使用代理服务器的可能。小羽毛觉得他就是凶手,可是摩托车没牌照,只能根据视频中摩托车坐垫的磨损程度进行追踪。刚刚接到报告,有一辆疑似嫌疑摩托车,在一个小时前可能沿省道往龙番市方向去了。我和小羽毛马上就赶回去,一来我心里不踏实,想看看梦涵,二来准备回去等我们自己的同志调取分析省道沿途监控,看能不能在咱们省内抓住他。我们走高速路,全程大概三个半小时。小羽毛不让我现在联系你们,说等有眉目再见你们,回头见。我们马上上车了,挂了。”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对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说了一句。
我和林涛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看来好几条线都已经逐渐捋顺了,凶手的轮廓也渐渐清晰。我们有预感,这起案件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就要终结。
我们一会儿回法医门诊取暖,一会儿不放心又去东大楼楼下等着。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久,算起来,大宝和陈诗羽也应该回到了龙番。可是韩亮那边,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正在我们焦急等待的时候,突然发现西大楼下几辆黑色特警运兵车的警灯突然闪了起来。数十名特警全副武装地冲上了车子,运兵车呼啸着开出了省厅的大门。
“怎么回事?”我站起身来张望着。
“破译了!破译了!”紧接着,韩亮从东大楼的门禁里钻了出来,扬着手中的一沓文件,“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
我发现韩亮的脸上并没有该有的兴奋,反而满是担忧。
“怎么了?”我问。
韩亮拉起我们钻进他的奥迪TT,说:“他们的目标是宝嫂!”
“什么?”我大吃一惊,“可是景呈样不应该被抓起来了吗?B系列专案的案犯不应该也来杀宝嫂啊?他们不是平行作案吗?”
“这次他们的目标居然是一致的!未亡证人!”
“他们这是要灭口啊!”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以为他们不计后果呢!原来他们也想逃脱法律制裁!怎么办,怎么办?省医ICU那栋楼晚上不让家属陪护,晚上都没啥人,不过有医生护士,对,还有监护设施会报警,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林涛看了看表,说:“大宝他们应该是跟对人了。”
我突然想起了大宝两个小时之前给我的电话,说:“对,大宝跟到一个人,应该是6点多钟驾驶摩托车进入我们省境内。摩托车上省道,速度也不会太快,算起来,他到达龙番,最起码要到11点,现在才10点半,来得及,来得及。”
“现在大宝应该到省医了吧?”林涛说,“他们开车走高速快,告诉他们以防万一。”
我拿出手机,还没拨号,电话就打进来了,是大宝:“快来省医!B犯显然是要害梦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