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掐断王若谷的粮道。至于楚昭心里对方子安是个双料间谍的怀疑,就不必八卦给谢澹听了。
“然后事情就和你所知晓的差不多,王将军的军队遇到大风雪……不过他逃过了一劫,被我们打入鞑靼族里的暗探救了。”
楚昭说到这里,心里也有点打鼓。按照原计划,该是王若谷悄悄回到边关,趁着鞑靼人不防备的时候全歼敌军。但是王若谷却没有如期返回,只是传信报了平安,并且私自更改了计划,打算要亲自刺杀泰哲,尽快消泯边祸。对此,楚昭原本是打算让人尽力配合他。可今夜得知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中出了方子安这样的疏漏,楚昭心里就很是担忧王若谷的安危。
“王将军没有死?那我……我算什么?”谢澹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他眼神迷茫地问道。
深爱的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自己却因为那人的死,做出了背叛家族和国家的事情,最后得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误解而已,实在是比死更加叫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楚昭看着这个谢家的后辈,眼中神情更加复杂:“你可以选择,阿澹。”楚昭轻声说道:“选择去他身边陪伴他,或者永远离开。这件事,便当没有发生过,看在你娘亲的份上,我不会追究的。”谢澹的父亲是谢晋的庶子,他娘亲蔡氏擅长书法,曾经教导幼年的楚昭习字。这也是为何王若谷对谢澹那般优待的原因。
当然,楚昭这话纯粹是欺骗小朋友。前面已经说过了,方子安生命的长短取决于他所能发挥的作用大小。如果谢澹不肯配合,就算楚昭不追究他的叛国之举,谢澹也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边荒集。
谢澹想了很久,突然问道:“那陛下……陛下爱韩起吗?即便他不安好心,你还要继续和他结契吗?”
楚昭楞了一下,不明白到了这种时刻,谢澹为何还在纠结这样的问题。等谢澹的情绪略微冷静了一些之后,楚昭方才回答道:“爱自然是爱的。只是君主的心中,注定要包容万物,不可能只爱一个人,所以结契……约莫是结不成的。之后寡人要去鞑靼族里看一看王叔……实在不放心他。这一次来刺杀寡人,阿澹可是做了不少准备,也和鞑靼族还有联系,寡人要混进去,应该并非难事。”
这样做当然是很冒险的,但是楚昭知道方子安的身份后,便一直不安心,担心王若谷的安危是一方面,更担心计划出现变故。
谢澹本来就是个自私的小少爷,心里欢喜王若谷,便只关心他的安危,对于楚昭这个君王的死活并不在乎,听了楚昭的计划,眼珠子一转,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晚,牛角巷里静悄悄地,唯有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几声犬吠,在人家安稳的睡梦中响起。
***
转眼到了第二日天明。
天不亮楚昭就被叫醒,由着苏溪一通折腾,把个结契的仪式弄得比男女婚嫁还要隆重。到仪式举行完毕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分,楚昭累得瘫在了床上。
正在这个时候,楚熙噔噔噔端着一盘冻梨跑了进来:“阿熙冻的梨。爹爹吃。”
尽管累得不想动弹,但是想到育儿书籍上的专家提示,楚昭赶忙把梨接了过来,笑着夸奖儿子:“嗯……阿熙真棒!”
韩起也从门外闪身走了进来,闻言讨好地说道:“我削给阿昭。”
楚昭静静地看着他,心里越发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寻常看去,倒好像他真的爱他至深一般。若只是为了单纯的报复就做到这个地步,那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楚昭接过韩起削好的梨,硬起心肠一刀劈成两半,递了一半过去:“阿兄什么事情都让着我,会把我宠坏的。”
韩起微笑着接过半边梨,却拿在手上并不吃,只是看着楚昭,甜甜蜜蜜地笑道:“我盼望这天已经很久,到今日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开了。”
楚昭没有吱声,只是大口大口地啃着冻梨,只觉冻得舌尖都木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韩起看他这个样子,忽然笑了。然后一把拉过楚昭,低声说道:“永不分梨,这中原的礼俗我可没忘。”
语毕,就深深地吻了下去,楚昭一怔,身体先是紧绷,继而柔软下来。原本抿地紧紧地嘴唇也张开来。任由韩起的舌尖温柔的探入,将他嘴里的梨肉抢了过去。
一吻结束,某痴汉急着上床,楚昭却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到桌边倒了两杯酒:“是你喜欢的烧刀子,苏溪还真是了解你,喝一点吧。”
韩起接了过来,却只是拿在手中,并不喝。然而他的脸色还是渐渐难看起来,身子也微微晃了晃:“你……你在梨子里下了什么……”
楚昭并不回答,只柔声道:“睡吧睡吧。”
韩起哼了一声,只觉得脑子里像是充满了浆糊般模糊不清,他想要紧紧握住楚昭的手,却终究只是徒劳的抓住了一把空气而已。
药物渐渐发挥了作用,韩起连衣服也没脱便躺到了床上。楚昭慢慢回过头,见对方已经熟睡,天光透过白色的帐幔照到半面完好的侧脸,宁静而美好,就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