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的小朋友一般。
韩起双臂如牢笼,紧紧将怀中人锁在其中,他微微垂下头,珍而重之地吻了吻楚昭的头顶发旋:“把汉那吉是泰哲的兄长,在鞑靼族中威势不小。阿昭小施手段,就让他们骨肉叛离,千里来降。我的阿昭果然最英明。”
楚昭心下得意,心想:现在知道寡人的厉害了吧。
就听韩起继续说道:“把那汗吉这小子我知道,最是胸无大志的人,和泰哲并不相同,咱们应该给这些降人豪宅住着,美食吃着,但严禁出入,以防有诈。依照着鞑靼族里的规矩,不过几日,就有长老逼迫着泰哲过来要人,到时候大楚就可以要求开互市,让他们把那群板升给送回来,还回掠去的人口,然后咱们大楚再把这小子礼送回去。以大楚商人的手段,不出五年,鞑靼人便再无一战之力了。”
板升是草原上的话,就是汉奸的意思。这伙人以张英,赵跃为首,投了鞑靼以后,在边境以外诱聚秘密教众,主要是大楚的逃民、降人、乱兵等,渐渐聚起了几万人。又在骆驼城以北筑了城堡,开水田,过起日子来了。“板升”是犬戎语“房子”的意思,当时就特指这些住房子而不逐水草而居的楚人。
“板升”的成分很复杂,叛逃的原因也不一,有的真是在大楚内被贪官污吏逼得活不下去了,遭遇颇令人同情。但是他们投靠张英之后,出于对大楚的忿恨,不仅积极贩卖毒品,还时常鼓动和诱使鞑靼杀掠大楚边镇,这就无可原谅了。
楚昭拍着桌子附和道:“对,这群叛徒实在太可恶!不杀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张英手中有毒品,主要负责腐蚀,诱惑各方高层,而赵跃是个极聪明的人,对双方形势洞若观火。泰哲视其为心腹,每次出征,都要先请赵跃入宫议事,商量完了再依谋划行动,居然接连打了好几个胜仗,连号称不败战神的王若谷都差点被困死在燕然山。可以说,有了这群对大楚形式十分了解的“板升”介入,泰哲的战略更加高明,大楚边境的形势也就更加严峻。遥喜那边还传出情报,说赵跃献上一计,让鞑靼人捕了楚旭和楚熙,逼迫楚昭割让幽云十六州,然后自封为西北王,建立以天师道立国的国家,尊泰哲为帝,替鞑靼镇压管理幽云十六州的楚人。
如其所谋得以实现,鞑靼人便可以楚制楚,中原的半壁江山危矣!
因此在大楚这边看来,是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弄死这些人的,陈参的谋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解决叛徒。
大楚这边盘算的虽然好,但是这个计策也有个极大的问题,楚昭被韩起抱习惯了,没挣脱他的双臂,拍完桌子之后,便回头问韩起:“如果泰哲不受逼迫,不管把那汗吉的死活呢?”
韩起执起玉色的手指轻轻一吻。垂眸见怀中人腮帮子气鼓鼓的,料想是在生气那些叛徒的可恶,但是片刻之後眼神却沉定下来,长睫毛低垂著,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尤其得黑,泛着莹润的光泽,很好看。
这幅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模样,简直萌得韩起心肝颤,一时把持不住,亲完手指之后,又在露出的一截白嫩嫩的脖子上啃了一下。
楚昭被他的胡子扎得痒,不由笑起来,身子在韩起怀里蹭来蹭去,叫韩起顿时就硬了起来。
韩起以非凡的意志力强自忍耐着,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也无妨,如果鞑靼族不管把汉了,咱们就把他安置在边境外,令他召降部众,犹如汉朝的属国乌桓国。”
楚昭想到陈参给出的主意,反驳道:“这般只怕养虎为患,不如将把那封为将军,让他随营立功。”
韩起摇头,把嘴巴贴在楚昭精巧如白玉的耳边,轻轻说道:“把那之所以归降大楚,不过是因为先帝罢了,到底是鞑靼族的王爷,如果分配给诸将,他与先帝分开,且又受人约束,日久必然生怨,早晚要跑回去,说不定会惹出祸事来,得不偿失。这是下策。”
明明讲的是家国大事,却别有一份旎逦风光在其中。楚昭捂住被他的气息呵痒的耳朵,拿眼瞪他——现在楚昭也明白了过来,凭借这一眼就能看出关窍的本事,和灵活有序的应对措施,难怪面前这位能够在河中地区作威作福。这货对着自己跟个脑残似得,敢情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韩起丝毫没觉察到自己已经暴露了本性,还在那里继续给楚昭出主意:“而且将把那安排在外头有个好处,等到泰哲被你送去的美人治死了,咱们就给把汉一个名号,并鼓励他吸纳旧日部众。因为凡是授予了中国名号的虏酋,威望都能凌驾于所有的大漠部落。如此一来,泰哲的儿子一定不忿,要兴兵来争,那就让他俩打去吧。如果双方僵持,我们就平安无事。如果双方厮杀,我们就声称要派兵去援助。他们根本没工夫来侵犯我们,我们也就可以休生养息了。如此还有个最大的好处,你那个稀里糊涂的伯父自然专心帮情人筹谋,祸害鞑靼人去,没功夫插手你的政务了。”
虽然心中不忿,楚昭也不得不承认,韩起出的这个主意,的确比他们原先商量的要好很多。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大楚君臣的智商比不过韩起,只是韩起更加了解草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