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就变成"呜呜"声,然后,他"嘭"地倒下了。
地上的人以我从来没见过的敏锐迅捷的身手,避开老虎倒下的身躯,同时握着瓶子向我的方向扑过来。
我知道他们有野外生存训练,还有射击和格斗训练,但从来不知道他的动作这样灵敏。
我忙向旁边一跃,躲过他的攻势。
我想起来了,他手里的那个,我在给他准备书房的时候,无意在他们的刊物中看到过一份实验报告:新推出的高效麻醉喷剂,专门对付大型猫科动物,人类被喷到少量则无事。
"不要喷我,"我一边躲他,一边叫,"为什么要喷我?"
他不回答,只在身后追着我跑,一副不追到我不罢休的样子。
我继续问他:"是因为你生气,还是因为你早就想喷我?"
我说话,身形停了两下,他趁机掠过来,骑到我的背上,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握瓶子的手向我的头伸过来。
我停下了奔跑,站住了。
本来我可以把他从身上甩下去,也可以扭过头去咬他,那样我一定会赢,但我什么也没有做。
他的手仍然向我的鼻头靠过来。
"不公平,"我嚷,"我怕伤到你,所以才不动的。"
刚才我也只是被动地逃跑,连尾巴也舍不得向他身上招呼,所以才被他骑上身来。
他的动作停了停,勒住我脖子的手有松开的迹象,跨在我身上的腿也动了动。
我笑起来,张大嘴说:"是嘛,我们已经和好了的,今天的事全部是那只老虎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话音未落,我的脖子重新被抓紧,眼前突然飞过来一片铺天盖地的迷雾,鼻子嗅到刺鼻的气味,大张的嘴里也尝到奇怪的味道。
我转过头去,不解地看看他,同一时刻,我的头晕眩起来,全身的力气都好象要被抽走了一般,我慢慢地倒到了地上。
很难受,尤其是鼻子和头。
四肢也软绵绵的,好象不是我自己的了。
本能地想对伤害我的人露出凶相,咆哮一声,但他从我背上跳下来的的轻快身影映入眼帘后,我默默地住了嘴。
他落地后,把空瓶子往地上一扔,转身要走,那里面有一大半,他都喷了我,我只觉得眼睛快要睁不开。
旁边的老虎还在呼呼大睡,帮不上什么忙。
我用最后一点力气,伸爪子拼命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
虽然我的脑袋已经迷糊一片,但心中有个部分,却异常敏锐而清醒。
今天的事情于他是突发状况,却也是他长久以来期望发生的事。
抱住他,我的心里突然明白了我前一刻还完全没有想到的事。
他,要走了。
如果我放开他,他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我。
自从他重新属于我以来,我已经疏忽了许多对他要离开我的防备,这次他要走,一定可以成功。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再得到他的第二天,我给他看书房时,他看我的眼神。
现在我明白了,他一定没有认为那间书房是我长期精心准备,想要讨他欢心的礼物,而是把它当作一只老虎给他的,对他所付出的顺从的奖赏。
我死死地抱住他,很想让他听我的解释许多事,但是,我说不出话。
渐渐地,我的爪子再也使不上力。
接着,我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
18
醒来时天是黑的,屋里很冷。
我直觉他已经走了很久,我确信自己对他是否还在的感觉绝不会错,但我还是不死心,把屋里屋外全部找了两遍,才拖着尾巴回到卧室。
那只老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我的床上,卷了被子睡得正香,这家伙倒无忧无虑。
卧室地板上,他常用的公文包还躺在那里,我打开看,发现他的证件、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
看起来他好象不准备走一样。
我还是相信自己对他的气息是否存在于这个屋子的判断,打了几个电话请人帮我追查他的行踪后,我开始去翻他的抽屉和柜子。
虽然在这之前我从不动他的私人物品,但对他有些什么东西,我还是心中有数的。
不见的,只是他最喜欢的一个资料包,以及他存折上在不久之前取出的一大笔钱,他这些年的工资都存在那个存折上,拿走的资料包的大小,刚好能装下他取出的那些钱。
我算了算,他取那些钱的日子,差不多就是他答应让我尝试的那段时间。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在那之后离开我。
他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打定主意要走,连证件也不带,不肯让我找到他。
想清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