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桶薯片全神贯注,时刻准备精进自我。
事业跟爱情都在往更好的明天走去,徐缭也终于拾起了正常人应有的男欢女爱那点心思,脱离禁欲这一行列,响应即将到来的春日号召,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准备打磨下自己这方面的技术。
就算当不了这方面的大师,也不能随波逐流的当柏拉图不是。
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人怎能不求上进。
没道理两个人起步一致——除了应肃,徐缭还真没跟任何男人有过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等于来说他们俩都属于同个起跑线的处男,既然应肃能行,没道理他不行,上下这事儿倒不重要,躺着也挺享受的,可总不能次次都只管自己享受,徐缭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想看男朋友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模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了,这事儿绝对不能让应肃知道。
墨菲定律告诉所有人,如果一件事有变坏的可能,不管可能性多小,那么它都会发生。
应肃打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会听见女人叫/床的声音,所以他愣了愣,下意识想退出去,半晌又想起自己现在拿着的钥匙属于徐缭而不是崔远山,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又重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徐缭听见门的响动时就七手八脚从一堆抱枕里翻找遥控板的踪迹了,说实话他看得有点兴致缺缺,性这种事在参与的时候有很多情绪,在旁观的时候大概就剩下无聊跟乏味了,可能还有点恶心,演员的身体委实不太美观。
不过这并不妨碍徐缭发现有人进来时觉得尴尬跟窘迫,简而言之,要脸。
“在看片?”应肃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他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格子衫,看起来居然格外富有生活气息。
徐缭没能看见,埋在沙发后面盯着黑漆漆的屏幕沉思着该如何回答。
应肃还在说话:“别担心,我能理解。”
我不能。
徐缭已经在思考自己跳窗逃跑的几率有多大了,他尴尬癌快犯了,可能下一刻就要被送进急救室。
你看,把别人抓包的人就是能这么轻松自在地说这种话。徐缭恶狠狠地想道:要是我把正在看片的你抓包了呢?!你还能这么冷静吗?
他还真能。
然后徐缭想了想,觉得应肃八成还会邀请自己一起坐下来看,不由得十分颓丧。
“你会不会觉得……”徐缭斟酌了下,“让你不太舒服?”
应肃非常懂得如何安抚一个人,他极为自然的从冰箱里取出果汁倒了两杯,走过来递给了徐缭,平平淡淡道:“不舒服,为什么?你跟我并不经常在一起,而这个年纪精力旺盛,有需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强行压抑性/欲反而容易出现问题。我看到你在看片总好过看到你跟别人在做这些事,对不对?”
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有时候徐缭简直疑心就算应肃无证就职心理医生,也不会有人能够识破。
跟一个过分冷静的人交往有时候就需要承担两人份的羞耻心,徐缭无可奈何,喝了口果汁,决定把这一页给掀过去,这话题没有什么好继续下去的:“地狱三日游怎么样?我记得你最近去酆都出差了?这么快就解决了?”
“想你了,所以回来了。”应肃回答他,模样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来,“我看了你对纪录片的宣传,说得不错,你好像最近对这些很热切?”
这些打算没什么好对应肃隐瞒的,徐缭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打算跟应肃说了一遍,对方是他的经纪人,又是男朋友,惯来思虑周道,说不准能有什么想法补充。他顺道把赵松溪的事也说了一遍,就像全天下正处于热恋的人,恨不得把日常小事掰碎了揉全了,一股脑地告诉自己的对象。
应肃略微怔了怔,也许是没想到徐缭居然会想到这一层次,半晌才点了点头道:“你这个想法很好,只不过会比较难。”
“是啊。”徐缭把果汁放在玻璃桌上,忽然转过身侧躺下来,靠在应肃的大腿上,两条笔直的长腿往外延伸,虚虚挂在扶手上,语调顿转冷淡,他翻了个白眼,“连慈善都有人抬杠,我简直能想出我到时候宣布性取向的时候他们会说什么了,因为自己是同性恋才为此发声。”
“我不是说这个。”应肃淡淡道,伸手抚摸过他的头发,声音柔情无比,“我是说,你变得很好。”
徐缭不太明白:“什么?”
“你从索取者变成了给予者。”应肃轻轻笑出声来,手指没入漆黑的头发之中,指尖或轻或重地按摩着各处,让徐缭油然而生懈怠餍足的倦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自己要往什么方向发展,你……”
他顿了顿,声音在徐缭的困意里渐渐含糊不清:“变得很好,比我所想象得更好。”
徐缭睡熟了,应肃含着笑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仰靠在沙发上仔细将这件事梳理了一番,时机正巧,即将上映,这时关注社会问题并不突兀,为校园暴力、儿童权益、甚至于女权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