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睦月忙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男人调高了一边的眉毛。
此时。
洞口探出个黑衣人影,王冰鉴口中还道“怎的我一撒手你就跑了?”
看着两个对峙的人影,厚唇微启,似是诧异小世界中还孕育了这般高等生物。
江睦月那一句“师父”还未喊出来,只看藤印猛吸一口气,横眉呲目,后背处突地爆发出几条粗壮的深绿枝干朝洞口站立的王冰鉴袭去。
王冰鉴左躲右闪避过蛇一般灵活的树枝,祭出春庭剑,躲避的间隙发作,试图将那粗糙树枝砍断。
但他浑身没有灵力,剑招只能堪堪发挥出十之一二。那树枝又灵巧柔韧,一道剑气只能在树皮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两人互相争斗,一时竟难分上下。
江睦月不知道他俩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只得喊道:“住手,都是自己人,快住手!”
藤印冷哼一声,他闻到这股气息便知道那人曾经做了什么,藤族的勇士怎可轻易放过他?
王冰鉴倒是还能抽空回话,嗤笑道,“这树妖来者不善,仗着年纪小只会下三滥招数。”
他说这话并非无道理,藤印只需驱使背后树枝攻击,本身却被粗壮的枝干保护的很好,着实有些不太光彩。
江睦月见哪个也劝不住,一时急的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但站在旁边观了片刻,便心落回肚子溜达走了。
是他方才过于担心藤印才一时慌了神,师父自来功力高强哪是他区区一个小妖能比的?这两个人打斗均生涩非常,应是师父有意放过他一马。
藤印毕竟是江睦月来到这重山小世界结实的第一个朋友,并且为了保护他连命都豁得出,何况后来还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
既然王冰鉴有意放过他,自己又不会被藤印伤害,就当是小孩子打架让他自己玩了。
江睦月讪讪只是不知王冰鉴若晓得藤印曾标记过他会如何做想
他一个人顺着山根下散步,只走了几步,便看见远处草地上卧着一只小兔子,毛茸茸的一团白,却独独两只短耳朵乌黑,从前他在凡间也曾养过这样的一只灵宠,心头好奇,便有意抓住那兔子把玩把玩。
谁知那兔子腿短却灵活异常,短短的几步他居然跟丢了
江睦月自来方向感不如何,只瞧着身边的树都长的一模一样,一个显眼的特异标志都没有,便索性随心选了个方向。
山路湿滑,没走两步,他就远远看见山脚下一块大石头,等过去之时已经湿了鞋。
石头约一丈高,重逾千斤,上书两个大字“含翠。”
江睦月一时瞠目结舌,抬头望着这小矮山光秃秃的山尖,真是骑驴找驴了,敢情他一直都在含翠山里面?
想到这他下意识握住胸口的通灵玉谍,连念三声“道衡真君显灵”,那边却一直无人应答。
应是那紫衣仙君仙务繁忙没时间搭理他。
正犹豫要不要在联系他一次,遥遥走过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
江睦月用眼神将他二人扫了个遍,心中暗叹果然,他师父是何等段位?还没等他去调解,两个人已握手言和了。
王冰鉴道,“这小子自认打不过我,说你欠了他的恩情,死缠烂打说要跟着我们让你早日报恩。”
恩情倒也做不得假,江睦月却被藤印拉到一旁,那人有意闭着王冰鉴,压低声音道,“你若是让我留在你旁边,我就不告诉那个人我们之间的事。”
江睦月百口莫辩,望了一眼远处的师父,见他拧着眉盯着他二人,便下意识拉开距离,慌道,“别胡说,我跟你、什么时候有过事了?”
话刚落地,藤印周身气场都变了,急道,“你不承认也罢,你身体里经过标记,已经被我借母树之形传粉了,不时你将会孕育我藤族的孩子!”
“什么?”江睦月还以为他是在骗自己,但观他表情不似作伪,又怕他添油加醋把他刚到小世界干的那点糊涂事抖搂出来,只好勉强同意先让他跟着,而后再找机会开导他。
另一边王冰鉴早已等不及,插入两人中间,“怎么了?”
正好他出现,江睦月忙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他。
不经意间把推断说出来,“难道小世界灵气丢失正是因为被含翠山拿去温养你了?”
王冰鉴面上少有的迷茫,“我与道衡乃挚交好友,是他当时看我周身虚弱方将我藏到此处救了我一命,若此事非虚,岂不是所欠良多?”
江睦月想起道衡踏入迷心阵的事,头脑转的飞快,面上还得嚅嚅道,“也不是,若是真因着师父,他也不必既已知道原因,还特意派我下来。”
心中暗自揣测,以那嚣张跋扈神仙的性格,为了惩罚他在寿宴上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特意下放他到小世界经受苦难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如何,含翠山还得再进入一次。
这次有王冰鉴带路,更是方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