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佳想起那个老法的话,顿时噤声,她怀疑老法有告诉他她去过诊所的事。
“所以你才会怀疑很多事,幻得幻失,也是悲观的一种心理,觉得很多事不应该属于自己。”
“你胡说。”尹一佳狡辩。
穆宇波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握定,说道:“一佳,为了你,我都快成心理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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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还是她认识的穆宇波穆少将吗?纵然有铁汉柔情这一说法,但放松了面部表情的他真的让她快认不出来了。素来知道父亲去世后一夜长大的他喜欢皱眉,在赛场上,包括面对她,可是现在他只是看着大海,淡淡的陈述着某些事实,仍然面无表情,宽厚的肩膀拉着笔直的线条,平静而安逸,就像他们最初在一起时他每晚回家后搂着巍巍坐在沙发上讲故事一样放松。
“看什么?”他转过头看她,笑,眉眼飞扬,虽然墨镜隐住了他狭长微挑的眸,但她就是认定他笑到眸的深处去了,是有多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笑了,最后一次是他在赛场上对她和巍巍笑,这一次,他的眼前只有她。
尹一佳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该相信他吗?该给他一次机会吗?
“一佳,答应我一件事行吗?”他又开口了。
“什么?”怎么他最近总在要和她做约定。
“在这里,带着渡假的心情,不问过去,不问未来,就这几天,好好相处行吗?回去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还你想要的生活,行吗?”虽说是商量的口气,但他似乎不允许她拒绝。
尹一佳防备地看着他,这眼神让穆少将很心伤呐,她对他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
“少说不负责任的话了,什么不问过去不问未来,这是多没有责任感的男人说的话。”尹一佳很鄙视,听说汪艾艾以前交过一个骗子男友就说过类似的话。
穆宇波被说得很冤枉,他摘下墨镜插在胸前,尹一佳顺便饱览一下他结实的胸肌风光,穆宇波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表示很满意,于是他说道:“我觉得我还算是个负责任的人吧。”
尹一佳无语,他的确是负责任的人,只是负到一半就跑了,算吗。
想起这些她又烦躁了,站起身她踩着沙滩拖往舱内走,力量太大,快艇晃了一下,不识水性的尹一佳慌乱地去扶一边的栏杆,快艇的栏杆太低,她一弯身,跃入了海面。
穆宇波吓坏了,以为又是逼她太急导致她又寻死吓他,结果尹一佳在海里扑腾着,“啊——啊,我不会……”
不等她说完,穆宇波便跳进了海里,海面掀起细碎的浪花,他如跳水选手一般完美入水,准确找到尹一佳的位置后抱起了她,环着她的腰他攀住艇缘,两个人在海里露出头大口喘气。
“上去啊。”他不动,尹一佳急了。
穆宇波紧紧地抱着她,看着她,想到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在海边会是怎样,他很后怕,不该带她来马尔代夫的,不该有带自己的女人来海边的梦想的。情不自禁,他又吻上了她的唇。尹一佳这回不敢挣扎了,她的命在他手里啊,她只能僵着身子任他的舌在自己描绘自己的唇线,需要呼吸时,她便与他的舌纠缠,攀住他的肩膀,在软弱的时候她竟然这样怀念他结实的胸膛,仍然羞愧,但她选择在海里放任自己。
穆宇波终于托着她上了快艇,尹一佳一安全马上选择抬腿对着穆少将踹了过去,“让你趁人-之危!”把错误推到他的身上,于是,无辜的穆少将再次跌入海里。
尹一佳笑得前仰后合,无人的大海中央,她的笑声飞扬,穆宇波在海里撑着身子,也笑了,无耐地摇着头,看着阳光下长裙飘飘的——他的前妻,他还是可以让她快乐起来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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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两个人把小冰箱里仅有的起士和饮料都给享尽了,仍然不见有一架海上飞机来过。尹一佳发着抖环住自己,牙齿打着颤说道:“你不是说会有海上飞机吗?连个鸡都没看见。”
穆宇波坐到她的身旁,搂住她,“冷吗?”
“离我远点。”冷死也不会向他取暖。
下午湿了一身,晚上在大海中央感受着海风,换谁受得了。什么马尔代夫常年温度高达三十度以上,那肯定是没半夜出过海的人吹牛的。
穆宇波很霸道,不理尹一佳的拒绝,又一次把她搂在怀中,“这个时候有什么好逞强的。”
尹一佳僵着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寻找着温暖的源头,渐渐放松了身体。
“带你去新加坡玩好不好?”他提议。
“别登鼻子上脸啊。”反正尹一佳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了。
穆宇波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发现她要闪躲,他加大了臂力没给她机会。
于是,深夜,海中央,没油的快艇,两个人的发被风吹乱,靠在一起有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其实如果能这样死在他的怀里,也挺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