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琅,你给我清醒过来!”风不语抬手打飞他手中的酒坛,大力的摇晃着他。
穆怀琅虽日日沉湎在酒水之中,却并没有怡误军机大事。
正所谓,世人皆醉我独醒,便是他这般。之所以无休止的饮酒,不过是想为了能够睡过去。没有酒的麻醉,他会彻夜难眠。
“风,我从未真正醉过!就是因为我怎么喝都不会醉,所以才会一直清醒的数着自己的心痛。”
穆怀琅的脸上涌出一抹难以言喻的伤痛,让得风不语一时之间竟也无语凝噎了起来。
“皇兄一直不肯放我离开!念儿一直悬在生死线上,而卿儿……又狠心的离我而去!为什么我却总是这么清醒呢,为什么就不能饮一杯便醉呢!”
“醉了有什么好?醉了给那个时时觊觎你的雨妃娘娘爬上你床制造机会吗?”风不语大声的吼着穆怀琅,前两次,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叶雨就要爬上他的床了。
“哈哈……那又如何?她想爬便爬就是!一个床而已,何必那么小气!”
听着穆怀琅这话语,风不语气结,他不知道现下的穆怀琅究竟是醉了,还是醒着。可他却清楚的知道,叶素卿的离开,深深的打击到了穆怀琅。
“琅,你必须要振作!你还要照顾念儿,还要出宫离京去找回王妃,你不能就这么成天沉湎在酒里!听见了没有?”
“哈哈……我没醉,醉的是你,而不是我!世人皆醉,我独醒……”穆怀琅一边大声的念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又来了!风不语无奈的低咒一声,再次如往常一般抬手将他砍昏,扔到床上。然后摇着头走了出去!
风不语的身影刚刚离开,原本应该昏睡在床上的穆怀琅,却倏地睁开了双眸。紧紧的盯着房门,轻声呢喃道:“对不起,风,我只有这样,才能逼皇兄放我离宫!”
“如果你想要离开,谁又能真正留的下你呢?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原本已经离开的风不语,却倏然立在了窗前,只一个闪身,人便出现在了穆怀琅的身前。
“风,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连这都骗不了你。”穆怀琅颇为无奈的扁了扁嘴,他还以为他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呢!
“哼,平素滴酒不沾的人,也只有那些不了解你的人,才会相信你会因为王妃的离开而沉沦为了酒鬼。”
又过两日,皇上传下圣旨,准穆怀琅随时出宫离开京城。
穆怀琅与风不语连收拾都没有,便赶着马车匆匆的上路了,一步踏出城门口,两人不禁驻足回望。
就是这扇城门,曾经将他已经到手的幸福又给阻截了回来!如今再次立在城门外仰望着这巍峨的城楼,穆怀琅慨叹万千。
皇兄呀皇兄,你以为你如同软禁一般的下旨不让我出宫,便能迫风不语留下吗?你太不了解他,也不了解我了!
这一次,若天不会塌,臣弟十年之内断不会再踏足京城半步。
“起程!”一声悠扬而绵长的起程,马夫挥动着手里的马鞭,马车急速的向前滚动着,车后扬起了厚厚的一层尘沙。
“驾!驾!”迎面一骑探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疾驰与他们擦身而过。
直觉,穆怀琅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风不语的目光也随着那探马的方向一直追了过去,直到看不见为止。
“琅,你说会不会边关又有什么变故?”
“不知道!”
风不语抿了抿唇,他很清楚,穆怀琅的这不知道三个字代表了心虚与不安!而他也同样在心底涌出了浓浓的不安。
随即他们决定,调转马头返回京城,直到确认没有大事发生后,才离开。
他们一行人的刚刚行进到皇宫外城,迎而便遇上了前来追寻传旨的侍卫。
王爷,驸马受重伤,生死不明,敌人趁机兵临城下,皇上命小人前来给王爷传旨,命王爷即刻起程,赶赴洛城东关,接替驸马驻守边防,抵御敌兵。
月容国!此次,本王如果不能将你们连根拔起,我穆怀琅三个字便倒着写。
穆怀琅接旨后没有片刻迟疑,便即刻整顿马车起程了。只是这一次他跟风不语先行,而将念儿与青荷留给了隐六护着慢悠悠的前往漠西洛城。
穆怀琅与风不语打马直奔城外的穆家军营驻地。
“将军,你总算来了!”穆怀琅与风不语刚踏入军营,迎面便碰上了段华。
“段华,现在什么情况?”
“按照将军先前的布署,全都先压下了。果然是雨妃与花不凋背后窜掇。将军既然来了,要不要?”
穆怀琅一摆手打断了段华后面的话语,道:“现在点齐军队,即刻随我赶赴洛城东关抵御外敌,其余的事情等此番战事了了再说。”
段华一抱拳便走出去击鼓升帐了,他懂得权衡轻重缓急。
众将领一见中军大帐中正襟端坐着穆怀琅,那些先前躁动的将领,心中顿时忐忑了起来。目光也拘促的盯在了自己的脚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