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彩莲之水的功效大抵便在此,利用魂魄之力扫除魂魄的沉疴。
这大千世界果然十分奇妙。聂浥尘颇有些感慨,一路走去,周围皆变得干净起来。
再往深处走,脚下的道路变得崎岖,一开始听见的那个似有似无的呻吟声变得清晰起来,聂浥尘蹙眉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沈陵应道:有,好像是哀鸣,从那里面传来的。沈陵的水属性灵识先于聂浥尘一步前去探路,在撞击到一面墙壁的时候退了回来。
聂浥尘伸手触摸在墙壁之上,手掌接触的地方感觉到一片柔软,轻轻一戳,墙壁的表面甚至凹陷进去,但是并没有被戳破的征兆。
聂浥尘再回过头去,发现后面的路被封锁了起来,伸手一摸又是柔软的墙壁。
不知不觉他竟然被这些柔软的墙壁包围在了中间。
聂浥尘浅浅地吸了一口气,默念咒诀,四面墙壁受到咒术挤压而开始变形,聂浥尘轻喝一声,那些墙壁便立刻粉碎干净,只是被他清扫了个干净的来路又莫名其妙变得漆黑一片,满是污泥沉疴。
聂浥尘蹙了眉头,思忖了片刻后便祭出阴阳镜,指尖在镜面上一划,阴阳镜飞旋于他头顶,镜身一颤,一道强光放射出来,再四面八方击打了一阵后,照映出了真实的景象。
看这样子沈陵若有所思地道,是有人在操控连越道长的精神世界。
去到里面就知道了。聂浥尘将阴阳镜收起,伸手指向里面,我感觉一股不太友好的气息。
沈陵心里咯噔了一下,对这股聂浥尘所说的不太友好的气息的真实身份心里七七八八地有了些猜想,他苦笑道:我可是感觉有些熟悉呢。
聂浥尘轻轻勾唇一笑,随即又抿紧了唇,像是平日里一样板着脸,神情严肃地走向深处。
又走了约莫不到半个时辰,聂浥尘朦朦胧胧地看见远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屹立着,走近一看,是一座通天之柱,柱子上面用黑雾捆绑了一个人,那人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容,一身白衣被抽打成碎片,摇摇欲坠地挂在那人满是伤痕的身体上,看得仔细些还会发现,那人的身体正不断颤抖着,幅度虽然小,但是频率却极快。
聂浥尘他们听到的呻吟声便是来自此人。
连越道长?聂浥尘试探性地唤着对方的名字,将阴阳镜牢牢握在掌心,幻觉会出现一次便很有可能会出现第二次。
听到连越二人那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将头抬起,发丝凌乱地垂落在眼前,聂浥尘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对方的一点点五官,好像并非是连越道长。
聂浥尘一抬手,一阵风从袖子里面钻了出去,将那人的头发全都撩开,露出一张苍白如纸极富病态的脸,聂浥尘微瞪了瞪眼睛,道:沈陵?不是沈陵的残魂吧?
不嘶哑的声音从那人的喉咙深处传了过来,不知道多久没有说过话了,简单的一个不字都说得极为生硬,那长得跟沈陵极像的人说完这个字后就剧烈咳嗽起来,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立刻流出了鲜血。
怎么回事?聂浥尘心里揪疼,明知道对面并不是沈陵,但是看着那张脸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他还是会感觉到窒息般的难过,沈陵倒是冷静很多,道:他身上有我的气息,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是我的那一魄。
救、救我生涩的声音传来,那人十分痛苦的看着聂浥尘,空洞的眼睛里满是哀求,求、求求你、你们
试下阴阳镜。沈陵出了主意,聂浥尘将阴阳镜打在那人身上,强光刺激下,那人猛的瑟缩了一下身体,刺目的光芒散去之后,那人仍旧是沈陵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是我的残魂?沈陵心里仍是有疑惑,他指尖画圈,放出一缕神识在与那人接触的时候猛地炸开顺利地融入了那人体内,沈陵无奈地道,居然真的是我一魄,怎么落到了这样凄惨的下场。
聂浥尘心里有些不太安定,总觉着哪里不对,他没有急着将那人从柱子上解开,反而是召来彩莲之水将这处洗涤干净,意料之外的是,随着彩莲逐渐将这处空间洗涤得一片明亮,柱子上那人的伤痕便逐渐愈合起来,到最后轻微的呻吟声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聂浥尘更是觉着奇怪,对沈陵道:你确定那真的是你的魂魄?
好像哪里不对
话音未落,一道黑芒忽然从两人眼前一蹿而过,聂浥尘眼疾手快,祭出浴凰,剑灵身影恍然出现,红芒大作之下将那逃窜的黑影锁在了中央。
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逐渐化开了,在狭小的空间抱膝坐着,抬头的时候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
沈陵低呼:连越道长?
那人影眼神一变,忙道:是我,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那人影目光死死地锁在沈陵脸上,有股恨意。
沈陵察觉到连越道长对他的恨意,但这恨意着实来的莫名其妙,再一想,大概是连越道长知道那缕魂魄是来自他的,所以才会这么痛恨自己吧,心里有愧,沈陵语气上也软了许多,连越道长,是沈陵对不住你,但现在却不是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