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全脱了,看你还下不下得去!”
他震慑住她,一刻不敢耽搁,赶紧开车离开。
一路辛辰都气的厉害,崔舜华倒是松了口气,又有心情去撩拨她:“别气了,你看你脸皱的多丑。”
辛辰懒得和他好好说话,指指路边:“那里放我下车。”
“不行。”崔舜华断然拒绝,“那个女人惹不得,我可不敢放你回去。”
“现在知道惹不得了?你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辛辰语气讽刺极了。崔舜华侧目,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正经起来,说:“我真不知道会把你牵涉进来。对不起。”
辛辰转头目光如电,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崔舜华你就别装这副样子恶心我了!你上那些花花草草莺红鸟绿难道就单纯为了气魏紫?你没想过牵涉我?逼急了魏紫她还能找谁?你他妈做了□就别再惦念着立牌坊了,在我面前扮什么爱深言浅?你想借我手送的人我已经送到陆伯尧面前了,他收了房了,我心里很难过!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你不就想提醒我当年陆伯尧做了什么,我告诉你我没有忘,你们一样的恶心,我不会厚此薄彼!”
刺耳的一声响,崔舜华白着脸将车停在路边。他紧抿着唇,神色淡漠,半晌也没有看她一眼,沉默的重新发动了车子。辛辰狠狠的盯着他,他恍若未觉,一路一言不发,与之前那个风流不羁的G市第一种马简直判若两人。
他将人送到“陆氏”楼下,荆特助已经等在那里,翘首以盼。“辰辰,”崔舜华轻声开口,“你说的都对,我是个卑鄙小人。”
他实在忍不住,伸手抚了她鬓角,在她耳朵上捏了捏,手指冰凉。
“我保护不了你,你去找他吧。”他此刻眼神一似当年,只是记忆里总是温柔笑着的翩翩公子,如今神情几多无奈悲凉,他收回手不敢再看她,“对不住。”
“我才不恨你,谁年轻时候不爱个把人渣,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崔舜华,你最好好好活着,时不时恶心我一下,再这么乱搞下去得个什么病或者被人抓奸时候打死,我一定把你忘的渣都不剩!”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跳下车。
崔舜华眼睁睁看着她走进“陆氏”,荆特助临走前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和当年陆伯尧带走她之后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坐在车里很久很久才动了一下,一抬眉,眼眶里有什么东西重重直欲坠落,连忙低下了头去。
第五章、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怕那是公主,在G市也无法从陆伯尧手里强抢人去。
辛辰的生活一如既往,每天上下班陆伯尧亲自接送,暗地里更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守着护着。一连几天辛辰没去市政,言峻每天能有一两个短信,她回的简单,也并见他起疑追问。辛辰想算了吧,倾盖如故算个毛?在美国吃到红烧狗肉的时候,她也觉得一见如故亲切无比来着。
陆伯尧见她神色仄仄,以为是最近拘的她太紧,就与报社打了个招呼,将她调到外景栏目组,去临县武扬拍小吃节了。“陆氏”在那里有七八个分公司,再派足了人手一路跟着栏目组,陆伯尧想来想去都觉得万无一失。
可人算不如天算,辛辰到那里的第二天夜里,武扬县发生了史无前例的6.8级大地震。
第十一章
后来的很多年里,这场大地震改变着许许多多人的一生,救援与灾后重建中涌现出不计其数的感人事迹,彰显了这个古老民族的可贵秉性。
而当是时,整个武扬县是一个人间地狱:四处断壁残垣,埋着不知多少的鲜活生命,凄厉的惨叫与呼号声,在无边无际的废墟上飘荡,废墟上到处是灰头土脸的人,穿着破烂衣衫,或疯了似地挖掘被掩埋亲人,或茫然立在街头不知去往何处。
昨天傍晚太阳落下时武扬县还是富饶安泰的安宁之地,眼下清晨朝阳未起,安宁已成炼狱。
辛辰坐在一块搭起的板上,裹着被子瑟瑟抖的厉害。
地震的时候她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从床上滚下来,她的第一反应是往门外跑,但是那时门框变形、门已经打不开,她迅速跑回来,在墙角抱着头蹲了下来。
第一波地动刚过去,房门被强行砸开,陆伯尧派来保护她的十个人分成两队,有条不紊的将她护送着,在余震到来之前三分钟的宝贵空隙里,护着她和她的同事们从酒店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他们身后的酒店就倒塌了,腾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辛辰在凌晨的风里望着刚才安睡的地方成了废墟,心里后怕极了,如果刚才没有跑出来,她再也见不到妈妈、陆伯尧、舜舜……如果没有跑出来,这会儿会不会已经在爸爸的身边?
她抬头努力分辨黑漆漆的夜空中是否有星,她非常想念爸爸,她的爸爸无所不能,若他在她一定不会这样无助又茫然。
“二小姐,电话通了!”这时一个人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对辛辰说。辛辰伸出手接过手机,将它贴到耳边那一刻,眼泪流了下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陆伯尧。”
陆伯尧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