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是炎夏,但不至于干裂成那样。
水月来到昨日落脚的巨石之上,两个牧童戴着草藤编制的帽子,穿着短袖马褂,在山坡上放牛,“沃风,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那两个孩子。
“嗯,你小心点,这个村落,叫连唐村。”
水月点点头,朝那两个树荫下的牧童走过去,“小弟弟,你们好呀。”
“姐姐,你有事?”两个牧童年纪八九岁大的模样,个头稍大一点的牧童,脆生生得问道,年纪小点的嘴里叼了根杂草,黑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水月。
“小弟弟,姐姐有个妹妹,在很三年前走失了。最近,姐姐听说她嫁来了连唐村,这不寻过来了嘛。”
“姐姐,你妹妹叫什么名字。”这个姐姐长得好漂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他们这一带,还没有像她这么俊的人出现过。
“南小月。”
“姐姐,我们这里没有姓南的。”
“是嘛。”水月垮下脸,失望极了。
“姐姐,你可以到后面的几个村找找。”
“谢谢你,姐姐家以前比较困难,最近手头宽松了一些,才敢来找妹妹。小弟弟,你们这里怎么这么旱那,那稻田,都干裂好大一条缝。貌似你们这里好穷呀,比我们家以前还困难。“小朋友最诚实了,没有心眼,肯定会如实相告的。
年纪稍大一点的牧童一听,不乐意了。丢掉手中的杂草,靠着衬干,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说道:“姐姐,你是外来的,就有所不知,我们村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那是怎么样的。”
“姐姐,以前我们村可是远近闻名的富庶之村,有五百多号人,后面几条村的娘们,都抢着嫁到我们村里来。两年前,朝廷来征兵,村里近两百1
6岁到3。岁的青壮年,都被拉去打仗了,回来的不到1。个,我大哥也死在战场。村里刺下的老的老,小的小。
今年年初,被拉去打仗的张吴回来,他在前线立了大功,被封屯长。今年下的雨水比往年都少,他们家刚好住在清水湖边上,就与地保勾结。凡是需要清水湖水灌溉农田的,都要缴纳灌水费。我们村里的人不愿意交,清水湖的水本来就是大家公用的,他就派人封了水渠。后面五个村,只有一个村交了,就有湖水灌溉农田。”
“那你们为什么不交呀?”
“姐姐,你不知道。张吴以前是我们村里的一个赌棍,大家都看不起他。这次他到前线立功回来,就老想着法子,报复我们。就像灌水费,后面五个村,每家按人头算,一个人三个铜板。我们村一个人要交一两银子。我爹帮人做工,一月就二两银子。我们家上面又两个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全家七口人一交,就是七两银子。
这几年,稻谷种子的侨钱上涨。我家三亩薄田,收害完毕,又要交出一大部分纳税,加上灌水费,我们都是不但余刺,都是亏损的。所以,村里好些人在水稻田里,种上了耐旱的南瓜,高粱,地瓜和木薯,我们家很久都没有吃饭,都是喝地瓜粥。”
“那张吴真是可恶,你们不到官府去告他的吗?”水月靠近小个子的牧童,在他的身边坐下。
“姐姐,告有什么用,他表哥是我们县的郡守,派有人在衙门口,看见我们这一带的人在衙门口徘徊,就拉回来毒打。上个月,隔壁村的大山哥去挑缴费那个村,池塘里面的水淋菜,被张吴的手下看见,连腿都打断了。”
“这个人太坏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牛,他叫二虎。”
“大牛,那你们没水浇灌稻田,家里还有水喝吗?”
“我们村里有两口老井,平日淘米和洗菜用的水,拿来洗澡,洗完澡洗衣服,洗完衣服拿来喂牛。“大牛坐离水月远一点,因为他好些天没有洗澡,身上臭烘烘的。
“大牛,姐姐口渴了,你们家有水喝吗?”水月从袖袋里拿出一小锭碎银子,递给他。
大牛的眼睛亮了亮,吞吞口水,但还是说,“姐姐,喝水不用给银子。
“姐姐,你到我们家去吧,我娘在我出门的时候,叫我回去早点,她今天煮了南瓜粥,里面还放了肉末。“二虎憨厚的说道,摸摸光秃秃的小脑门。
“是呀,姐姐,二虎是我的表弟,他娘亲是我娘的亲妹妹,我今天,也是到他们家蹭吃的。”
“那你带姐姐去好不好?”了解完水稻干旱的细节,该看看百姓家的真实生活情况。
“好。”二虎和大牛一人骑一头水牛,走在前面带路,水月朝等待的北冥沃风挥挥手。
“姐姐,那个大哥哥和你一起来的?”
“是,姐姐一个人不敢来。”
“怎么那么久?”北冥沃风怒视着水月,晒死他了。
“姐姐,我这里有一顶刚做好的草藤帽子,大牛的裁过了,我的还没有,给你。“二虎很客气,把手里的草帽递给水月。
“不用了,二虎,你等姐姐一下。”水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