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娘娘不要让奴婢难做。”吕若兴的后一句与其说是求人,不如说是挑衅。阿雾听完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望着明明就在咫尺的楚懋,却见不着,抓心挠肺的想杀人。
阿雾想骂人,可又想起吕若兴对楚懋忠心一遍,她又将那股气咽了下去,“不叫你为难。”阿雾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明心、*。”
明心、*就立即走到了吕若兴身边,左右挡住了吕若兴。阿雾飞也似地闪进了乾元殿。
明心、*虽然实际上算是楚懋的人,但是她们不像吕若兴,能在楚懋身边伺候,她们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她这个主子都失宠了,那她们也就没有了价值,她们都是聪明人,被阿雾微微一敲打,就认清了形势。
“明心、*你们两个死丫头。”吕若兴急骂道。
“吕公公,求您了,奴婢也是两头都难做人。要是不听主子的,回头肯定要挨杖子。”明心求道,其实说白了,还是吕若兴护不住她们,而除了阿雾,她的人一般人也动不了。
阿雾走进乾元殿,一旁伺候的太监也不敢上前来阻拦。所以阿雾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东暖阁,眼睛一眯,又看见了郑鸾娘,真是阴魂不散。阿雾就奇怪了,楚懋的身子就这样需要补么?
郑鸾娘见阿雾进来,眼里明显有一丝吃惊,赶紧给阿雾行了礼。
阿雾再好的内涵,都忍不住要刺郑鸾娘两句了,但是偏偏当初鸾娘是在她跟前知会过的,阿雾又不好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因而只能很冷艳高贵地赏了郑鸾娘一个蔑视的眼神。
这个眼神完全脱胎于当初的福惠长公主,阿雾用起来驾轻就熟,仅仅一个眼神,就将语言也表达不尽的嘲讽、蔑视都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
郑鸾娘的脸霎时就白了。
阿雾这眼神用得真是好,还叫郑鸾娘有苦难言,总不能哭着说阿雾看她的眼神不对吧。
这回郑鸾娘总算识趣儿了一点儿,见阿雾进来就告退了。
阿雾则顶着楚懋冷得刺骨的眼神留了下来。阿雾走上前去,必须使出极大的力量才能控制自己羞得想逃的脚步。
阿雾上前一步道:“景晦,我们和好好不好?”阿雾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言明来意。
“朕的字岂是你能直呼的?”楚懋不假辞色地训斥阿雾。
阿雾的脸上浮起难受的神色,尽管来之前她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面对这样的冷言冷语时,还是像针扎一样疼。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可因为来自自己最爱的人,所以威力就好比红衣大炮,炸得一颗心碎碎的,阿雾又想起自己以前曾经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
想到这儿,阿雾的眼泪就忍住了,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那个鸳鸯荷包,双手递到楚懋的眼前,“找个送你,我绣了好……”几天还没有说出来,阿雾就见那荷包已经呈弧线,在空中划过,落入了一边的火盆里。
“啊!”阿雾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就往火盆扑去,伸手就要去火堆里抓那荷包。这荷包也许并没多少珍贵,可是承载了阿雾满满的心意,真是针针都是情,线线都是爱,因为这份心意,所以觉得格外珍惜,里头还放了一绺阿雾的头发,取白首偕老的意思。
所以阿雾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
亏得楚懋见她这样子,一个跨步上前,在阿雾的手指刚碰到火炭时抓住了阿雾的手腕,“你做什么,疯了吗?!”楚懋疾言厉色地对阿雾吼道。
阿雾跪在地上,指尖有些疼,被楚懋这样一凶,眼泪就掉了下来。
结果楚懋也没说看看她的指尖伤着了没有,直接甩开她的手,站了起来,还冷冷地俯视着她。阿雾只觉得心都碎成了粉末了,可是再想到楚懋躺在床上,挣扎在生死边缘时,她的冷漠,她就又觉得手指烫着一点儿,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你给我滚!”楚懋指着门道,阿雾的苦肉计又将楚懋逼到了绝望的边缘,“滚。”
阿雾站起来,不明白为什么楚懋会这样生气,这样伤人。她的眼泪简直是哗啦啦的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阿 雾,你不必装出这副模样。你不嫌噁心,朕都嫌噁心。顾家的事情你少插手,朕虽然答应你不动顾家,但是挡不住顾世彦自己寻死。堂堂卫国公,居然跑去青楼跟人 争粉头,光天化日之下就纵容家奴行凶杀人,国有国法,朕也保不住他。”楚懋冷冷地道,他真是受够了顾家,恨不能一刀斩了那几百口。
阿雾还处在愕然的装态,她算是理清楚了,楚懋是以为她这是惺惺作态,只是为了能救顾世彦,当然也就是阿雾上辈子的爹。虽然阿雾并不为了顾家,但是她既然听到了这件事,也就装作不知道,那毕竟是她爹啊,虽然很不成器,她甚至瞧不起他,可他还是她的爹爹呀。
不过阿雾这回可聪明了,这个时候绝不是能同楚懋硬顶的时候,至于这位老爹,也只能等她和楚懋和好后再想法了,当然是活罪难逃的,看能不能酌情弄个流放什么的,再选个稍微不那么苦的地方。
“皇上。”阿雾怯怯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