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家主钱亿,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年的时候在外打拼,子嗣一直不昌,先后生的几个儿女都死于时疫,到了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第一个嫡长女,也就是钱清云。后来老来得子才有了钱炳,注重子嗣传宗观念的钱家上上下下自是对钱炳疼得不行,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把钱炳骄纵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
随着钱亿的生意越做越大,钱家因为钱清云的关系,攀上了康王府这座大靠山,生意上更是畅通无阻,也打入了圣枢的上层贵族。钱炳有个世子姐夫,气焰更是嚣张,借着康王府的名头干了不少坏事,他人忌惮着康王府,也就忍气吞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钱炳出了这事,惹上的还是以护短出名的鼎阳侯,鼎阳侯护短的名头在圣枢可是没人比得上的,如今嫡子出了事已经是气得恨不得把钱炳千刀万剐了。他这些日子天天上折子,要求严惩钱炳,为他儿子报仇。
世家们都等着看好戏,钱炳得罪的人可不少,大家看在康王的面子上忍了。现在有人来收拾钱家,搬好凳子看戏就是。
钱家主母已经哭成泪人了,这几天就没有听过,听得钱亿心都烦了。他怒气横生,指着钱家主母骂道:“哭什么哭,整天在这里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钱家主母这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人看着像三十岁的人,但是现在哭的眼睛红肿,脸上的妆都花成一片,难看得紧,生生像个街头撒泼的泼妇。她也是哭的狠了,被钱亿这么一骂,气就上来,“都是你,你看你整天出去,儿子都不知道关心,现在好了,儿子被关到大牢里了,还指不定被怎么折磨。可是,你这个狠心的爹也不把他救出来,还在这里骂人。呜呜,我们这可怜的娘俩啊!”
她出身农家,早年在乡间混迹的时候骂架的事可不算少,幸的钱亿不嫌弃糟糠之妻,依旧养着她。现在撒起泼来也是不减当年,整个客厅都震了几震。
“我不想救,我不想管,他早百年就死了。”钱亿本就心烦,钱炳的事扰的他不得安生,上下打点就去了好大的一笔钱,偏偏人家还不敢收,陛下盯得紧,谁敢顶风办案就会被陛下惦记上。试问,谁会希望被君主一直记着。
“这是谁害的?还不都是你们这帮女人。”钱亿越说越来气,怒火直飚,“你也不看看他现在惹得是谁,他杀的是鼎阳侯的嫡子,鼎阳侯是什么人,他会轻易放过炳儿。更何况,陛下都已经下令要李力严查这件事了,李力是什么名声,炳儿还能讨到好?”
“那,那,怎么办?”钱家主母被钱亿这么一吼,更慌了神,“那我们炳儿只有死路一条了吗?老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炳儿,他可是钱家唯一的独苗啊!不,我们还有云儿,世子女婿一定不会不管的,他平时和炳儿感情很好的,我们去求他。”
钱亿心烦得不行,狠狠地按了几下脑门,上面的太阳穴青筋直凸起。
康王府里,钱清云一脸忧愁,哀求自己的丈夫,道:“夫君,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妾身知道炳儿犯了错,是妾身这个做姐姐的管教不严,但是炳儿是钱家唯一的独苗,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啊!”
顾元安也很是心烦意乱的,钱炳这事确实麻烦,单不说鼎阳侯盯着不放,西子楼在场的人都已经证明,是钱炳动手杀了人,还不是误杀,陛下也盯着不放,这是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钱炳他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清云,不是我不帮,真的是很难办。”顾元安无奈道。
他豁然站起身,烦躁地走来走去,“若是以前,我们在陛下面前还可以说上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陛下跟我们关系不亲,康王府在陛下那里根本没什么话语权。”
钱清云面色一白,她嫁到康王府,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新任的陛下不给康王府面子,已经开始处处的冷落康王府。其余的还是看在康王的功绩上,留几分面子。只怕到了顾元安继任康王的时候,康王府算是彻底的没了圣心。
“清云,你别这样,我们在想想办法。”顾元安看见妻子难看的脸色,心里也不好过,只能出声安慰。他心里更是升起浓浓的无力和挫败感,谁叫当初他们康王府站错了位置,最后元启帝重新夺回一切,康王府不得皇帝待见,注定了要衰落。
他之前也找过李力,可是李力是出了名的冷面无情,什么事都按条例公事公办谁求情都没有用。这也是为什么他经历了皇权更迭都不到的原因,因为他只会按圣枢条例办事,皇帝发话了也没有用,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纯臣。
李力果然没有给他好脸色,三句话就送客了。
元启帝此时躺在龙榻上,十分享受的吃着皇后宋婉喂过来的葡萄,舒心的不得了。他舒服的叹了一声,道:“这次朕可是赚大了,白花花的银子流入朕的国库,想到这个,朕就高兴地想高歌一曲。”
宋婉在元启帝登基的第二天就被封了皇后,现在一身皇后的双翼凤凰袍穿在身上,越爱的显得雍容华贵。她轻笑一声,将一颗葡萄塞入元启帝的口中,嗔道:“行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