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罡风逐渐停息,绚花宫周围数里内渐渐恢复了平静,目力所及,一片狼藉之象,有若兽朝奔袭践踏后的场面令人叹为观止。
在这片废墟之中残尸断木遍地,那尸首有人的,当然更多的是飞禽走兽,无论大小,但凡卷入其中,便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守在天劫范围之外的众势力,此刻虽然心有余悸,却再也不肯耽搁,纷纷踏着废墟向彻底损毁的绚花宫之处奔袭而去。
此时,绚花宫中,狼狈不堪的人影聚集在一起,宁玄子携着满身伤痕早已昏死过去的童进,而夏音韵则将同样昏迷过去的司空娇抱在怀中,剩下的是存活下来的绚花宫女弟子,个个面容惊恐,显然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夏宫主,想必此番异动引来不少伺机之人,以我们现在的状态,避之为妙。”宁玄子沉声道,继而重重咳了几声,显然其状况并不乐观。
“哼!”夏音韵眉间戾气飘过,“那些鼠辈胆敢趁虚招惹我绚花宫,我定要他们好看!”
宁玄子缓缓摇了摇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次能侥幸保住性命,最重要的是保住了涅槃丹,这小子与那丫头状况堪危,实不该意气用事。”
终于,夏音韵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或许是刚从濒临死境得以还生,她心中有着莫名的火气,再加上此次绚花宫彻底损毁,手下弟子死伤大半,定然情绪暴躁。
她点了点头,悲伤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低声道,“终弟子听令,带上受伤之人,迅速随我暂避。”
“是!”几名尚算完好的弟子应到,对于离开这里她们求之不得,天劫对她们造成的阴影实在太大。应毕,便是相互搀扶着众受伤之人,跟随夏音韵与宁玄子而去。
……
就在众人离开不多时,天空最后的阴霾终于散去,一缕久违的阳光铺洒下来,有若末日之后的重生。
外人或许不知,绚花宫,这个存在百年的神秘存在,实则其早在百年之前便有夏音韵开创,只是几乎没有人知晓,她不单是这绚花宫的宫主,更是高原冰原雪阁前任阁主的夫人。
百年积蓄毁于一旦,想来夏音韵若是平静下来返头思量,内心应是平静的。世间因果不过如此,许是早在百年前无意间创建绚花宫时,便注定了终有一日会为自己的后辈付出全部成果。
几道人影行色匆匆的落足绚花宫废墟之上时,眼神中同样透露出复杂神色,眼前这片地域,曾几何时乃是北元城外唯一的禁区,无论多么大的势力,都对其避让三分。
而今,那一切的辉煌短短半日不到,便是彻底的化为虚无,也许再过数年,人们将彻底遗忘掉昔日还曾有过如此一个神秘的势力占据历史百年。
“禀盟主,只发现众多尸首,想来是绚花宫弟子。”一个帮众搜索后回禀道。
“继续搜,有任何情况立即回报!”赵玉子面色阴沉,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替人收尸,他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引发了这场天劫,若是有异宝出世,不惜任何代价他也要将其得到。
恰在此时,一声朗笑传来,“想不到啊,神人难测的绚花宫竟然就此陨落。”随之几道身影踏着废墟轻掠而来,竟然是长门的门主谢辰亮及其带领的手下数人。
赵玉子闻言冰冷的目光射向来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反而丁苦撇撇嘴,上前道,“原来是长门的谢门主,久仰大名,怎么今日也有兴趣来插上一脚?”
谢辰亮显然并不认识这丁苦,只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阴厉危险感觉,当下笑容一收,“在我北元城之边发生如此大的响动,我谢某人自然要来探察一番,当然,若是有人肆意妄为,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赵玉子轻哼一声,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上前理论,丁苦则是冷笑一声道,“我看查探是假,寻宝才是真吧。”
谢辰亮双目怒瞪,杀机一现而逝,“不知阁下何人,我北元城之事可不是谁都能来掺上一脚的。”
丁苦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自然不把这谢辰亮放在眼中,索性连答话都省掉了,挑衅道,“谢门主,我称你一声门主是抬举你,若是今日得罪了我十帮盟,我想你那长门便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大言不惭!”长门身侧一个独臂的汉子冷哼一声,身形一动,已是出现在丁苦身前两丈处,那失了手臂的空袖一甩,几道冰冷的暗器闪着寒光射向后者,几乎同时,独臂汉子一脚紧接着踢出。
在他想来,这丁苦即便是避开自己的暗器,但这一脚足以让他狼狈不堪;他当然看得出丁苦的实力不俗,但是自己也是化气境圆满,再不济,也可以全身而退。
但往往事与愿违,丁苦眼看着来人,嘴角浮现起一抹阴冷鄙夷的笑意,其身形看似随意的摇摆之际,竟好似化为了虚无,任由那暗器穿透而过,旋即枯瘦细长的手探出,恰到好处的死死抓住那独臂汉子的脚踝。
喀嚓。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继而丁苦手臂一甩,那汉子好似一条死狗倒射而回,重重摔在废墟之中,喷吐两口鲜血,已无力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