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微微一愣,然后看着果冻那张几乎要冒火的脸低低的笑了起来,十分欠揍的说:“可是,果冻同学,作为伴娘不就是要把自己弄到最糟糕然后凸显新娘子的美丽吗?你难道不觉得公子幽同学十分需要我们的凸显吗?”
还没有等到果冻尖叫起来,刘畅就已经被一个柔软的抱枕招呼到了脸上。她哎呦一声倒在了床上,然后她看过去,只见叶词翻了一个身,正在神清气爽的看着她,眯了眯眼睛,云淡风轻的道:“你说谁需要你凸显啊?”
“啊?凸显什么?”刘畅立刻装出很无辜的样子,她打了一个呵欠,连忙躺下,“哎呀,真的要睡觉了,不然有黑眼圈就不好看了。”说着,她又转回头看着正在双眼冒火的果冻说:“果冻,你要是再那么多话,就真的睡不着了。”说罢,就背过身子去,一副安静入睡的样子。
果冻记得张牙舞爪,真想上去将这个家伙撕了,却听到刘畅又幽幽的说:“喂,明天四海看见你这个样子,也许会退货哦。”
果冻终于被气爆了,她拿起抱枕啪啪啪的在刘畅身上砸了起来,刘畅不甘落后的也跳了起来,抱着枕头啪啪啪的回击过去。一时之间本来该万籁寂静的房间里热闹的跟菜市场没有区别。叶词叹了一口气,默默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白了两个毫不自觉的伴娘一眼,摸到了游戏仓面前,打开,躺了进去。
她一定是最倒霉的新娘子了,在本来应该早早入睡的结婚前夜只能自己打包到游戏仓里的委屈一晚,在关上游戏仓的盖子之前,叶词再次透过缝隙看着还在屋子里追打的两个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关上了游戏仓的盖子。
这真是两个不靠谱的伴娘,而作为邀请她们来做伴娘的自己,一定是最不靠谱的新娘了。
“兄弟,明天你就要正式入狱了,怎么样,现在面对这大好的河山,面对这满目的森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算是遗言吧,我会为你好好的交代下去的。”舌头都喝得有点大的浅唱低吟一把抱住流年的脖子,依依呀呀的说着。
流年则一脸淡定的推着他的额头,狠狠将他抛弃,顺便很无情的指出:“你喝醉了。”
“哎呀,你不要这样说他了,他这是羡慕嫉妒恨的表现啊,等到你再结婚,我们这一小撮的同学中,就只有他没有结婚了。”押沙龙偷偷的喝了一点冰啤酒,一脸幸福的样子。最近因为酸苹果怀孕,他可是烟酒不沾,今天好不容易出来给流年庆祝他单身的最后一天,当然要浅尝一下的,只要不喝多了,怎么都好。“你就让他发发酒疯吧。”
流年眯了眯眼睛,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大呼小叫的浅唱低吟,又挑了挑眉毛看着押沙龙,浅浅笑道:“我就说怎么那么多余的学着国外人搞什么婚前狂欢,原来有人要来过过酒瘾。”
押沙龙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他抓了抓头发,叹了一口气:“你还没有当爹,你不知道,这滋味,真是太难以言喻了。”
这边押沙龙还在对自己现在的婚姻生活感叹着,那边的浅唱低吟忽然又大声的冲着两个人说:“谁跟你们说我们这小撮同学中只有我还光着?明明,明明莫泠也没有结婚吗?”
押沙龙闻言,脸色立刻就白了,他一边观察着流年的表情一边连忙拉浅唱低吟,这个混蛋到底再说什么啊?不过,流年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生气,更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莫泠这个人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不曾听过的陌生人。
“喂,你别让在心上,他喝醉了,胡扯呢……”
押沙龙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听到叶词呼出了一口气,他转脸看着押沙龙道:“我说,你怎么一副这个表情,好像我会发飙一样?”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唇角带上了几分微笑,他看着押沙龙那一副‘你本来就会发脾气’的表情,摇摇头:“她对于我从来都不是问题,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没有任何关系,就好像,我早就不记得我小学同学长什么样了,可是前几天有人跟我说,他死了,我除了发出一声真可惜的感叹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
押沙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笑笑,伸出手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听我老婆说,她在你向叶词求婚之后就出国了,一直,一直都没有音信。”
“出国挺好的,国外风光必定和国内不一样。看惯了少女漫画,看看少年漫画其实也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流年保持着脸上微笑,看起来很真诚,可是押沙龙看得出来,这是客套,都是客套,他甚至不敢去想,也许流年早就忘记莫泠长什么样子了。他只能微微一笑:“是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这对于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流年看了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他站起身子,冲着一边的押沙龙说:“我先回去睡了,明天事情还很多,你负责送他回去吧。”说着他走出了酒吧。
押沙龙看着摊在椅子上还在依依呀呀说着不知道什么的押沙龙开始头疼了,这一回怎么跟酸苹果交代呢?
午夜的风有些冷,吹在了流年的面颊上,吹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