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侍寝,索性都没有怀身孕,她便装傻不知道,反正没有名分。
可下午突然接到消息说老七带着娘子和儿子回来了。三皇子头上压着的一根弦终于断裂。
二皇子和五皇子来的时候夫妻俩陷入了僵持,听见下人来报二人的到来,三皇子妃显然松了口气。
“纳妾纳侧妃这事势在必行。”三皇子说完这句就换上温和面孔出去招待两个兄弟了,留下三皇子妃气的直跺脚。
这一夜,兄弟三人难得和谐的一起吃酒,谈论,彻夜难眠。
而鱼朗一家三口出了宫直奔私宅,私宅里一应俱全,洗漱后便美美的睡了一觉,一夜过去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日一早鱼裕便兴高采烈的跑来了,身上穿着太子妃给他新裁的衣裳,“七叔,你瞧我新衣服咋样?”
“去去去。”鱼朗觉得碍眼极了,一大清早的就来炫耀。
鱼裕本以为这次回来他娘会狠狠的揍他一顿,谁知最后轻描淡写的拿着鸡毛掸子意思了几下就放过他了,等他说路上被抢光了银两博些同情的时候,太子妃直接道:“活该。”
他还想再炫耀几句,碰上他七叔吃人的目光忙往外跑,“我进宫给皇爷爷皇奶奶请安去。”
鱼朗才懒的理他,慢条斯理的洗完脸回炕上抱小山子。
陆嘉卉瞧着他纠结的脸,失笑,“跟个孩子是的。”
鱼朗哼哼,“我就看不得他显摆的样儿,你以为他真是过来给咱们请安?他才没这么孝顺呢,就是过来显摆来着。”
他母后虽然疼他,但却不会针线的,别说给他和大哥做衣裳了,就是做个荷包都能将手指头扎满针眼儿。
对此,鱼裕是知道的,所以才来跟他显摆。
待吃了饭,鱼朗将钱六叫来,道:“这是我娘子,今后府里的事儿尽可问她。”他说完顿了顿,“你从旁协助,再找几个管家娘子,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钱六也不多问,赶紧应着,等鱼朗出了门,便将管家的账本等物取来,“夫人,这是府里这两年的账目,您有空就看看,不明白的随时找我。”
陆嘉卉点头,让春环将账本接了,笑道:“今后还要麻烦钱管家了。”她听的出钱六是个阉人,估计是宫里出来专门给他看家的。
春环感觉自己一直活在梦里,当初知道她口中的山大王是皇子的时候虽吓了一跳,可没见识过,也没有那意识,加上在船上的时候晕船晕的难受顾不上其他,到了进府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睡了一晚,又跟着夫人见管家才真真切切的吓了一跳。
她同手同脚的将盒子接过来,觉得手都在颤抖,她瞥向陆嘉卉,见对方微笑着点头这才得了信心安心将盒子收起来站在陆嘉卉身侧。
钱六弓着身子站起身时正瞧见陆嘉卉脸上得体而自信的笑容,心中微微惊讶。昨夜他与林侍卫彻夜长谈也知这位夫人乃大山里出来的姑娘,先是做了寡妇最后才嫁给七殿下的。
本以为就是一无知村妇,只因一张脸才得了殿下宠爱,得了管家权力该诚惶诚恐才是,可这一瞧却是从容有度,那一身气度,仿佛换了身衣裳便都有了,比之自小接受贵族教育的贵女都不遑多让。
钱六此刻心里才真的认可这位主母,跟陆嘉卉行了礼后将府中大小管事叫来,给大家介绍了陆嘉卉。
陆嘉卉只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又让从旁护法的林侍卫取出银两一人发了二两赏银,道:“初来乍到,还需各位鼎力协助。”
她现在还未册封,说多了也名不正言不顺,她懂,这些下人更明白。
府中下人上百人昨日便听说七殿下带着女人和孩子回来的,本以为只是个妾,谁知竟然拿了管家权,难不成是要做侧妃?
谁都不觉得以一个无名无籍的女人能够当七殿下的皇妃。在他们心里,七殿下那是天之骄子,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儿子,是圣上的心头肉。就是天上的仙女都配得的。
下人们有些为七殿下不值得,这现在每名没份的夫人也就只剩一张脸了。
其中不乏做过美梦,企图跟了鱼朗做个通房或者侍妾的,现在瞧着一个无名的女人都得了管家权,心里无不泛酸。
“不就仗着一张脸吗,得意什么呀。”
所有人都没说话的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声音实在太突兀。
陆嘉卉抬头在人群中梭巡一眼便见中间一个面容姣好身穿绸缎的丫鬟正瞧着她面露不忿,再瞧其他人神色,有人赞同也有人觉得这丫鬟活的不耐烦了。
巧慧是彭家送来的人,她自认为是皇后娘娘母家送来的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再加上她长的好看,彭家送她来是为何,所有人都知道,只可惜她刚来没多久不等她与七殿下相识相爱,七殿下便离家出走了,她呆在府里两年为的就是七殿下回来的这一日。
可七殿下是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连儿子都有了。非但如此还得了管家权,身边还有林侍卫从旁协助,她怎么能甘心。
陆嘉卉笑了笑,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