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朗一个就好了?”
“我管他是谁,害了我儿还想善终争夺皇位想都别想。”彭皇后怒目而视。
宣德帝怔住,作为一个帝王他早就将事情交代下去,就等着几个儿子逼宫了,可作为一个父亲却是心痛的。到了皇后面前他不过是想寻求一点安慰,但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几个好儿子将皇后的长子害死了,甚至还三番四次的去谋杀她的小儿子和长孙。
“这下如你愿了。”宣德帝苦笑一声,没了继续争吵的力气,跨着身子出去了。
帝后大婚多年,多年来两人争吵不断,世人都说皇后大逆不道,可只有宣德帝明白她的好,她的鲜活,许是男人的通病,过了几年一双人的生活便贪恋年轻美丽的身体,渐渐的两人便争吵不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从萧淑妃进宫开始,又或者从齐王的出生开始,本该恩爱一双人的帝后终于多了分歧,多了争吵。
直到此时,宣德帝依然记得彭皇后年轻时候的明媚,笑的有多开怀。但这两年彭皇后脾气日益变差,两人争吵的也越来越多。宣德帝其实是明白为什么的,但他不止太子一个儿子,他想让几个儿子好好活着,只能忍痛默认长子死在匈奴的消息。
可他忘了,齐王鲁王是他的儿子,却不是彭皇后的儿子,即便礼法上叫她一声母后,可却没有母子情。彭皇后是个母亲,也是个女人,作为女人可以忍受宣德帝有很多女人,但作为母亲却无法坐视长子被害,还笑着接纳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宣德帝也许心里明白,也许心中依然爱着彭皇后。所以几十年过去,他也不曾动过废后的念头。
宣德帝走后,彭皇后呆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突然蹲下嚎啕大哭。
外面宫女早就被命令走远,大殿里彭皇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宣德帝远远的听着,说不出是叹息还是心疼。
曾经鲜衣怒马明媚豪情的女子终其一生关在皇宫的囚笼里,没了翅膀又失了长子。
宣德帝站住,回首,半晌却没有回头缓缓走了。
张福成跟在他身后叹了口气叹道,“陛下与皇后娘娘天造地设的一对,何必因为误会生了龃龉呢。”
宣德帝苦笑摇头:“不是误会,原先我的确想太子之死淡去,我的确不忍几个儿子自相残杀最终一个都不剩。”他抬头瞥了眼皇宫的雕梁画柱,呐呐道:“权力杀人于无形,起风了。”
张福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瞧见远处一只雄鹰展翅朝皇宫飞来再消失不见。
宣德二十年腊月二十九夜,夜色沉沉。
养心殿的烛火与往常一样熄灭,一切静悄悄的,仿佛不曾有人的气息。宫门口一小太监与看守宫门的侍卫交流个眼神,侍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时辰后,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中,百姓们关好了门窗,商铺关好了铺子,只听规律的踏踏声从街上走过,惊扰了孩童又慢慢睡去。
不久脚步声终于停歇,若是有熟悉的人便可知这一对人马是往皇宫的方向去的。
此时宫门大开,原先守卫宫门的侍卫一死一伤,另有几个更是赫然站在新来队伍的一旁。
与此同时,由齐王妻舅带领的人则奔至太子府将太子府层层包围。
身处承恩侯府的陆嘉卉坐立不安,抱着小山子将小山子亲手托付给承恩侯老夫人便往寿王府赶去。
承恩侯老夫人叹道:“你这是何苦,他让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护佑你们安全,何苦回去趟这浑水。”
一旁的承恩侯夫人也如此劝道。
陆嘉卉却道:“外祖母,我头一次见他的时候我是坐在冲喜的花轿上,后来是他不嫌弃我将我带出赵家,我一介女子没什么本事,处处有他给我打点好一切,处处护着我,现在他抽不开身保护我们的家,所以我要回去守着。只是,”她瞥了眼熟睡的小山子,声音轻柔,“做娘的总是有私心想让自己的孩子更安全些,所以小山子就拜托给您了。”
她不会大道理,甚至觉得她能嫁给他并且一路走来都是那么的幸运,一个不聪明没本事的女子在世道上生存是那么的艰难,但是鱼朗却给她一片天,让她尽情的去傻,开开心心的活着。
承恩侯老夫人见劝不动她也不劝了,说了些注意安全的话又找承恩侯世子派人亲自送她回去。
本来林侍卫是带人来保护他们娘俩的,也被陆嘉卉命令留在了承恩侯府,她则带着几个护卫迅速消失在街道上往寿王府而去。
他们往寿王府赶的时候,也有一队人马往寿王府赶去,陆嘉卉等人趁着来人包围之前进入府中,然后又与李侍卫等人汇合,然后查看各处防备。
虽然陆嘉卉不懂这些,但却也明白她的到来让王府内的护卫为之一振,所到之处无不精神振奋。
陆嘉卉快速的勉励一番,又赶往下一处,还未等她巡视一圈,外面已经响起喊打喊杀的声音。
不是不怕,可她不能怕,她搬了椅子坐镇后院,不时听着外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