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毫不留情。袁震在天使与恶魔的身份中转换,而菜菜也在这样的痛苦中沉&沦。菜菜向来倔强好强,不肯将这些事告诉身边人。直到前天晚上,袁震应酬回家,再度醉醺醺的,又对菜菜动了手,菜菜对他说出分手的话,袁震更是暴怒,下手越发没了轻重,最后竟将菜菜肋骨打断!
听闻这消息的朋友都会觉得诧异,不明白向来坚强好胜的菜菜为什么会忍受将近半年的暴力,更不明白在这样的暴力之下为什么菜菜还会选择继续待在袁震身边。
我开始时也觉得不可思议,然而静下心来一想,却又觉得什么都可以理解了。
任何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女人都是无法自拔的,是没有理智的。
她爱他,所以她愿意成为鸵鸟,将头埋在梦想的沙子里,情愿被憋死,也不想看现实。
他清醒时给予了她那样庞大的爱,她无法放弃这样的爱,所以只能承受与爱随行的痛苦。
她总是想着,会好的,他总会戒酒的,他体&内恶魔的那部分总会消逝。就靠着这样的幻想,她忍耐到如今,直到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经历过,所以懂得。
☆、第三章 (5)
每个在爱情中用尽全力的女人,都是傻&子。
我自己都跌得这样惨,所以没有任何斥责菜菜的立场,我只能用最平和无奈的语气劝说道:“如果你还想活着,还想有明天,就和他分手。”
菜菜闭上眼,任由眼泪安静流淌。
在我印象里,她从没哭过,总是笑得洒脱,活得放肆,用尽脑细胞我也想不到菜菜竟会遭遇这样的事。
我无法理解菜菜为什么会忍受长时间的身体暴力,就如同菜菜也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忍受长时间的精神暴力。
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另一个人,除非你也陷入相同的境地。
就如同年轻时,我看不起任何挽留出&轨男人的行径。然而待自己真正经历过了,却彻骨地理解了那些行径后的无奈。
这个世界,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没有谁能责怪谁。
菜菜性子倔,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本地的朋友同事亲戚,能来照顾的人不多,只有我和菜菜妈在医院里轮流照料。
菜菜妈私底下请我帮忙多劝劝菜菜,让她这次务必与袁震分手。
菜菜妈是过来人,活了大半辈子,格言是“你当男人是心肝肺,男人就当你是猪大肠”,可谓看透了男女之间的破事。她觉得家暴就和出&轨一样,有一必有二,除非是在第一次发生后能出狠招彻底镇住男人才可能有转圜余地。比如说拿着菜刀直接砍他个头破血流,或者是断了他的子孙。可实际上,很少有女人能做到,所以家暴与出&轨很难掐灭。
我告诉菜菜妈,菜菜必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又请了两天假,决定留下多照顾菜菜几天。
女人爱的是男人,期盼的是男人,讨论的是男人,为之生为之死的还是男人。但最终在受伤时,陪伴在女人身边的,往往只是女人。
还是那句老话,恋人来来去去,但朋友却是一辈子的。
这天我提了开水,回到病房却见向来冷清的病房里塞满了一群大妈,正围着菜菜极力在劝说着什么。
而菜菜则平躺着,面目表情地望着她们。
为首的一位中年妇女正用手抹着眼角泪水,哀声道:“其实小震真不是故意的,他是喝醉酒了,控制不住自己。你答应阿姨,就原谅他吧,千万别告他,要是有了案底,前途就毁了。”
另一个三姑六婆类的人物也在帮腔:“就是啊,袁震平时对你是真不错,还没结婚银行卡也交到了你手里,对你也一心一意的。你就原谅他这次吧,我们会好好教育他的,保证没有下一次。”
菜菜没有做声,只是面上露出了虚浮而讽刺的笑。
很明显,这群人都是袁震的亲戚,来劝菜菜息事宁人的。
我将热水瓶“砰”地一声放在床头柜上,对着那群大妈冷哼道:“袁震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家菜菜难道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倒好,来了根本不问她疼不疼伤口恢复如何,反倒在这逼她不能告你们家孩子。有你们这种护短的长辈,能出袁震那样的家暴男&根本就不稀奇。哦,敢情喝醉酒头脑一热控制不住自己打女人就可以原谅,那人家杀人放火的也是头脑一热控制不住自己犯的罪,是不是也要判无罪释放?可真别拿什么喝醉了糊涂了来说事,要是真糊涂了,怎么不去找个身高一九零肌肉发达的壮汉对打呢,怎么就回家打女人呢。还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壮汉,就能打过女人嘛,那说明没糊涂,清醒着呢!打自己女人,真是好大的出息啊!你们也真别来劝了,我们家菜菜是真不敢原谅,这次是肋骨被打断,那下次呢,谁知道你们家袁震下次会不会动刀子啊?!你们倒好,嘴皮掀两掀卡路里都不带消耗的,可受伤丢命的是她!”
我一袭话将袁震他们家亲戚说得脸上五颜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