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讲,他闺女有个同桌,高考分数比他闺女少了将近二百分,都没有过本科线,结果读了二本,与她一个校区。听说是人家舅舅有点本事,还说要是她考过五百分就能弄到北京去上学,这三百多分的确太低,让她将就将就,往后看能不能保研…你说这同样是靠本事说话,也太不公平。高考制度漏洞百出,多少人从中捡漏,哪家父母能耐多一些,孩子前途也就广一些…冬子要是被录取也就算了,要是不成,还指望先生搭把手,递句话…”
苏秉沉笑着点头,也没给准信,安妈却觉得欢心,早把心思都挪到苏秉沉身上,觉得这位也是不错,权势更大,只是心思缜密,不太好相予,可是有钱人,眼高于顶,也是常见,安秋给他生了儿子,他再不喜欢,为了儿子,也要留几分面子,往后关系处理好了,求人办事,少不了好处。
安秋拎包出来,见他们挨着说话,走过去提醒:“妈,你也该走了,别介误了点儿。”
安妈放下心也没耽搁,忙起身,去提行李,苏秉沉说正好一起送过去,便接过来行李,下楼装车。
人上了车,一路向火车站而去。
最近几天,不常见太阳,天气依旧凉爽,在屋里不出门空调也不大用开,安秋腰不好,耐不住寒,早早就关了空调。晚上偶尔开一会儿,但不像前几日,整夜整夜地运作。
路上车水马龙,交通还算顺溜,到了车站,安秋去送人,苏秉沉趁她下车之际说了句:“你妈是个明白人,能屈能伸,不像你。”
安秋回头看他。
他又说:“多学着点,心眼这东西,跟学历可没关系,不过太聪明也不好,聪明反被聪明误,操之过急,肯定显得过于功利。”
突然这番话,又一想母亲为人,安秋也猜出点因由,立时又觉得脸上无光,低声道:“她往后求你办事,你就当没听,不用答应。”
苏秉沉戏谑:“那可不行,这时候,我得巴结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尿床
安秋在公司水深火热,明里暗里屡受项经理打击,如今她才明白,人在高位,往往看不清人心,公司里向来都是凭个人私利,没有永久的合作,也没有永久的敌对。
墙倒众人推,是多数人的选择。只不过有人做到明面上,有人私下里窃喜。
孙主管倒是例外,安秋也不知是否因她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上面多次动作,他曾几次暗示。
这天,公司开会说淮南那边新公司用人,公司打算派几个有经验的过去,至于人选还未定。这下子乱成一锅粥,人心惶惶,大多不愿去,可又不能明说,淮南地处偏僻,总部去人,对于高层,显然是明升暗降。
项经理老谋深算,听到风声,一早便把钱副经理支去外地,带在身边一同出差。
散会后,她回办公室。中午饭后回来,刚坐下孙主管便敲门进来,他开门见山:“安副经理,我向上头递了申请,准备去分公司任职…这事算是越过您自行决定,我估摸问题不大,上头这两日便会下来认命,我提前知会您一声…”
安秋抬眼看他,有些许不高兴,手底下的人,想走便走,把她这上司丝毫不放眼里,她也不是不让走,只是哪有先斩后奏的?
孙主管见她如此,也有几分愧疚,思量一番解释道:“安副经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主管这个位子,我做了七年,不能说是业绩斐然,但也小有成就,按说到我这年纪,该升一升,只是上头一直未见动静…再等几年,说不定也没前途,与其在总部谋个小职位,说出去好听,还不如去分公司,一是薪水高,职位高,二是,有盼头,规矩少。”
安秋站起身,来回踱步,心里百转千回,默了许久才问孙主管:“孙主管,您也觉得,淮南那边,前景不错?”
孙主管点头,笑说:“说不好,但公司投资不少,下了大力气…这去了,肯定没个十年八年不会调回来,但要是那边发展起来,往后也少不了好处。”
安秋又说:“你过去,公司给个什么职位?”
孙主管直言:“目前还没定,但不会比主管低。”
安秋叹气:“在那边,一个部门经理还比不过这边一个主管光彩。”
孙主管摇头笑,却没再说话。安秋嘱咐几句便让他出去,眉头紧锁,瞻前顾后,犹豫不定。
没过一个小时,安妈那边来电话,说顺利到家,她要在家住几天,去几位老姐姐家里看看,让她别担心。
她挂了电话,还没放下,苏秉沉又来电话,只说儿子闹着要找,让她安抚几句。
不大会儿,安和便在那边叫“妈妈”。
安秋笑了笑,问:“都去哪里玩了?午饭怎么吃的?”
安和说:“午饭吃了好多,现在肚子还涨涨的…我们现在还没去游乐场,他说上午太热,出门不好,中午去了别人家里,带我去赚钱…”
“谁家?”
安和想了想,说:“忘了…苏叔叔让我叫爷爷奶奶,我叫了他们就塞我手里红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