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变迁,社会走向现代化,古时候的辉煌已经消失了,只留下虚张声势又不合时宜的族谱族规。
郑鸣蛰的家族是从郑鸣蛰的爷爷那一辈重新开始发达的。他爷爷少年时期家贫如洗,于是下海做生意。翻看他爷爷的日记,还能读到白手起家的心酸,“家里矜持于书香世家的清高,瞧不起从商一途,每次寄钱回去,无人问我是否劳累,回信中只说弟弟读书如何优秀,叫我为弟弟多攒学费和家业,并指责我让家族丢脸”。
郑鸣蛰爷爷的这位弟弟靠兄长的钱读书工作娶妻生子,从生到死都没赚过几个钱,倒是生了足足五个儿子加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已远嫁,不常出来碍眼。五个儿子中最大的就是郑国华,后面还有郑二、郑三、郑四、郑六;到郑五才是郑鸣蛰的父亲,郑七是郑五的亲弟,陶灼华的继父,郑先生。
郑鸣蛰的太爷爷和太奶奶惦记小儿子的儿子们没钱,让大儿子把自己的产业平分给所有孙子,包括小儿子生的那些。
郑鸣蛰的爷爷为父母做牛做马一辈子,虽有怨言但从未忤逆。不过,在自己后代的利益面前,他做出了一生唯一的反抗。他拒绝了这种无理要求,想把产业放到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名下,他父母却用尽方法阻挠。
郑鸣蛰出生那年,他爷爷心病成疾,看着孙子学会走路后就了无遗憾地自杀,随后这帮亲戚就涌上门来分遗产,不过不管是遗嘱还是法律都没给他们钻空子的份儿。
郑鸣蛰的父亲和小叔平分了遗产,郑鸣蛰大学毕业后,父亲意外去世,遗产落到了郑鸣蛰身上,小叔郑先生又不爱管事,整个产业都是郑鸣蛰在打理。太爷爷和太奶奶见实在捞不到什么好,便以郑鸣蛰是嫡长孙的缘由,让郑鸣蛰做了个所谓的“族长”,什么好事都轮不到郑鸣蛰,什么破事都要郑鸣蛰管一管。
说实话,郑鸣蛰和这帮亲戚的关系都出三服了,就算他明天死了,财产也轮不到这些人。但这些人还没有死心,仍希望能在郑氏集团分一杯羹。他们现在的奢华生活大部分是靠太爷爷和太奶奶的房产撑起来的,完全是坐山吃空,自然眼红源源不断吐钞票的郑氏集团。
郑鸣蛰从生下来就被他们纠缠,今天这一次估计还是那些车轱辘事。车程漫长,郑鸣蛰忽然想和陶灼华聊聊天,那孩子又单纯又有趣。他有一周没好好和那孩子说话了,也不知道陶灼华会不会多想?不过陶灼华现在忙着玩,扯着他聊天显然不合适。
郑鸣蛰又想到自己大学毕业才失去双亲,而陶灼华年纪小小就独自生活,不由心下轻叹。
应付完这些人,就回家和小叔夫妻还有陶灼华一起吃晚饭吧。
陶灼华正在爬山,溜溜跟在他脚边跑。越是高级的异世界生物,在地球世界受到的削弱就越大,陶灼华在这里不仅是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身体也不大好,才爬到山腰就气喘吁吁。
猛哥愁啊:“唉,我背你吧!”
陶灼华连忙摇头:“没事的,你们先走,我慢慢爬。”
猛哥总想照顾一下小弟,展现一下大哥的气派,左看右看,把溜溜一把捡起来。“那我帮你拿猫!”
陶灼华只好说:“谢谢。”
猛哥又帮春晓背了包,帮薛江拿了水,这才满意,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山上走。四人一猫走到山顶,陶灼华忽然看见下山路上有几个壮汉在徘徊。陶灼华又往身后看,来路也有壮汉,两边壮汉正往山顶包抄。
春晓也注意到了那些壮汉,说:“你们看,那些人是不是很奇怪?”
壮汉们正张望,手里都拿着可以当武器的东西,薛江皱眉:“山顶上只有我们,他们冲着谁来的?”
他看陶灼华和春晓,他和猛哥光看衣服也是普通人家,但陶灼华和春晓穿的衣服都特别贵。
陶灼华和春晓迷茫对视,然后同时说:“大概是我。”
薛江看猛哥:“不管是谁,先把他俩藏起来吧。”
猛哥说:“我掩护你们,薛江你把他俩领走,你们仨都躲好!”
薛江说:“你和我们一起躲起来,我们报警。”
陶灼华和春晓都赞成薛江,猛哥只好跟着一起躲,春晓赶紧报了警。三人躲到树林里,看着那些壮汉在山顶会合,凑在一起说了些什么,然后分散开来搜寻。眼看他们就要搜到这边,猛哥看看身边瘦男孩和瘦女孩,毅然冲了出去。
陶灼华连忙把溜溜也放出去,溜溜追到猛哥旁边。
猛哥吸引了壮汉的注意力,几个壮汉去抓猛哥。猛哥大喊一声“我打”,摆了个pose,迎上第一个壮汉。那些壮汉训练有素,猛哥只是个体育生而已,但第一个壮汉冲到猛哥面前忽然平地脚一滑,愣是摔了个屁股墩,猛哥正好挥出了一拳,远远一看,还以为是猛哥的拳头打趴了第一个壮汉。
壮汉们懵了,猛哥也挺懵的,他记得自己打到的是空气啊。
其他壮汉也冲向猛哥,溜溜跳起来,猫爪连环抓。人眼无法看见的魔气四处弥散,壮汉们喝醉了一样昏昏沉沉,被猛哥左一拳右一拳打得满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