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晚上,对于华北日军来说,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晚上。白天有中美空军的轰炸机编队轮番轰炸,日军不敢露头,到了晚上,各路日伪军都动了起来。
山西的日军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的紧急集结,晋南的撤到了临汾,晋北的撤到了忻口,这个时候都在往太原赶,南北同蒲铁路上火车奔驰,公路上汽车、胶**车川流不息。驻太原、阳泉周围地区的日伪军行动更快,沿着正太铁路、太原到石门的公路向石门赶来。
平汉路上阻击我从保定南下的第三十五师团主力也接到了冈村宁次的撤退命令,要他们借助夜色掩护,迅速撤到滹沱河南岸布防。津浦路上的第三十六师团和独立混成第十六、第十七、第十九旅团也接到了命令,迅速向德州撤退。
冈村宁次算是想明白了,他的部队太分散,很容易被我军分别吃掉,必须尽快撤到德州周围布防,依托铁路线工事固守。不然的话,战局就会更加糜烂。
冈村宁次本来也要离开石门到德州去,但是他放心不下第一军,要在石门等到第一军主力后,再一起东进。也就是说,冈村宁次要手握重兵,这样,底气就足一点。
日军在山西运城机场残存的一个飞行战队这天晚上也转场赶到了石门机场。有了这个飞行战队,冈村宁次就不怕了,他随时可以乘飞机逃走。
日军在动,我军也在快速追击。
日军驻蒙军兵力分散,又一直处在和我晋绥主力对峙中,来不及收缩,就被呼啸而来的东野骑兵兵团、四兵团切成了几段。其中,傅作义的35军和我八路军晋绥野战军负责西端,骑兵兵团中间突破,四兵团攻占张家口和热河省会承德。
这天晚上,东野四兵团司令员陈大勇指挥第七军、第十二军经过一天一夜的突击,兵临热河城下,将驻守热河的关东军一个独立守备队残部和伪满军两个旅残部消灭在热河城内。第四兵团政委兼第四军军长雷鸣指挥第四军经过长途追击,在我晋察冀野战军主力一部配合下,攻进了张家口,将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全歼于张家口,并从张家口日军仓库中缴获步枪1万余支,机枪3000余挺,炮21门,子弹500万发,炮弹8万余发,汽油三万余桶。等于是把日军驻蒙军的家底给彻底抄了。
攻进了张家口和承德的第四兵团主力接到了刘一民的电令,星夜南下,参加围歼日军华北方面军主力。
至于驻蒙军26师团残部和伪蒙军残部,被我骑兵兵团骑一军、晋绥主力和傅作义35军分割包围,日军虽然困兽犹斗,但绝对逃不出我军的罗网,只能以小时来计算覆灭时间了。
由于主席的策略是把日军第一军赶出山西,而不是阻击留在山西歼灭,山西我军都是追着日伪军的屁股打的,促使日军快点逃跑,基本上没有部队去阻击日军第一军撤退部队。
战役指挥是绝对要讲技巧的,什么时候攻击什么地方都要严格筹算,不能出差错。主席之所以改变原先的部署,放日军第一军撤离山西,是因为考虑到山西的复杂地形以及山西我军的装备。如果在东野主力抵达前集中山西我军围歼日军第一军的话,没有把握不说,很可能还会被日军反咬一口,伤筋动骨。关家垴之战的教训太深刻!与其在山地和日军死拼,不如放他们逃亡华北平原,山西我军随后追击跟进,封堵日军退路。这样就可以在平原地区与日军决战,减少我军的伤亡。
侵占山西五年的日军第一军突然不占而退,山西军民一下子就行动起来了,主力部队在追击,地方武装、游击队、民兵都在追击。追的最紧的,是民兵和游击队,他们的地形熟,扛着枪,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地雷、手榴弹,顺着沟沟岔岔抄近路去追鬼子,只是想在小鬼子逃离山西前,再让他们尝尝铁西瓜的滋味。
就在八路军前方总部指挥山西我军追击日军第一军撤退部队的时候,冀中部队也在追击日军。
大扫荡之后的冀中平原,到处断壁残垣,村村有新坟,户户穿孝衣,满目疮痍。
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政委孟庆山率领着英雄的冀中儿女对撤向铁路线的小鬼子穷追猛打,向小鬼子报仇。
东野主力未到,但冀中军民都已经知道主力打回来了,北平、天津解放了,小鬼子吓怂了,要逃跑了。这哪能行,刚刚在冀中杀人放火,坏事做绝,现在想跑,想得美!
说实话,日军对冀中的铁壁合围在战术上是非常成功的,如果不是东野主力突然挥师入关,迫使日军闻风而退,冀中大地不知道还要多流多少血、多死多少人。这个时候,曾经在冀中、冀南大展神威的刘罗首长率主力打回来了,冀中人民登时就有了仗势,有了精气神,再也不怕日伪军反扑了,从地道里、交通壕里钻了出来,掩埋了亲人的遗体,直接端着钱朝着小鬼子撤退的方向追击开了。
这样一来,在东野二兵团尚未接敌的时候,冀中部队就和撤向德石路的日军第五十八师团、第五十九师团、第三十九师团后卫部队乒乒乓乓干上了。
最让人心惊的是,冀南军区司令员陈再道、政委宋任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