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语言反击的机会,对于郝靓,则因此没能看到单尔雅在她身后站了许久,更没能看到他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这就是人生,有时候临时起意的一个决定,就能影响,甚至是改变人的一生。
郝靓尚且不满l7岁的时候,梁青都没能阻止她上警大,当郝靓21岁多的时候,梁青自然也无法阻止她去进修,做父母的对子女的影响力,和子女对他们的爱戴成正比,就像一个拥有孝顺儿子的婆婆,才能有底气和媳妇做对,梁青无疑不是有底气的人。
只是郝靓临走的时候,被梁青堵住,拉到房产局办手续。
“我们医院集资建房,我争取了一套,虽然位置偏了点,但交通还算便利。”梁青头也不抬地核对各种材料的原件复印件,间隙间对郝靓解释。
郝靓惊讶无比:“妈你这是干什么?我有地方住。”
“你有什么地方?单位宿舍吗?还是说你愿意回家来?”梁青对前者不屑,对后者怀疑,郝靓只得道:“我们局里也有集资购房。”
梁青不为所动:“凭你的资历什么时候能排上?凭你现在的工资排得上你买得起吗?”
郝靓包里的身份证被梁青强行翻走,有些急了:“那也不用您给我买啊,单叔叔怎么想?”
梁青终于抬起了头:“这是我分的房子,买房的钱也是我的收入,和他没关系,再说他们老单家还看不上我这点东西。”说完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资料催促郝靓签字,见她不肯,眼睛一瞪,眼圈红了:“怎么我说能养你,你不信吗?在京城这种地方,只要有了房子,哪里都能混口饭吃,将来我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可真的就剩你一个了,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
如果梁青仍是声色俱厉地逼她,甚至是苦口婆心地说教,郝靓都有办法再抵抗,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开始煽情,煽的还恰好是痛点,郝靓兵败如山倒,被忽悠着该签字的签字,该画押的画押,一天之内成为了有壳蜗牛。
梁青一脸如释重负的欣慰,她想得也很长远:“不管你将来嫁的如何,有钱收钱,女孩子自己有个房子还是必要的,吵个架斗个嘴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这种话说多了,郝靓也有些伤怀,笑着调节气氛:“说什么呢,爷爷奶奶都快九十了,身体还那么好,活到一百岁没问题,按照这个标准你还能活至少五十年,到时候我七十多了,吵架也是在敬老院了,还瞎跑什么啊。”
梁青被她说得破涕为笑,却还挂着一脸哀怨,下狠手掐了她一把,“死犟死犟的丫头,你就气我吧,别说五十年,恐怕十年的命都没有!”
于是,郝靓在到达A大队的时候,胳膊上的紫印子还没下去,她的皮肤白,一点点痕迹都十分明显。和郝靓同屋住的女孩是信息支队刚分来的技术人员张英子,电子对抗专业的博士和计算机原理与应用专业的硕土,她戴着厚厚的眼镜儿盯着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短袖睡衣的郝靓,表情很诧异:“还没开始训练就受伤了?”
郝靓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没,是家暴。”
“什么?”张英子显然对这个词不熟悉。
“家庭暴力的简称。”郝靓好心地解释,并不着痕迹地研究张英子的酒瓶底眼镜,暗暗地估测度数。
“你结婚了?”张英子大叫一声,语气惊恐无比,把郝靓吓了一跳,赶紧回答她:“没有啊,”又补充道:“我妈掐的。”
张英子惊讶更甚:“后妈?”
“亲妈,如假包换。”就凭长相也没人敢怀疑。
张英子一把摘掉眼睛,她其实有一双不大却很漂亮的眼睛,为她平凡的五官增色不少,只是由于近视而显得有些迷蒙,此刻她正用这双迷蒙的眼睛看着郝靓,一脸母性的光辉:“真是个可怜孩子,被亲妈给逼的来这种地方躲避家庭暴力,我说呢,长得如花似玉,还是学外语的,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边说还边拭泪,这,进入角色也太快了点吧!
郝靓有些内疚,不敢说我要不是非坚持来这里,恐怕就不用遭受家庭暴力了,赶紧转换话题:“这里不好吗?你不是也来了这里。”
张英子摇摇头道:“我不一样,生在部队长在部队,念的还是军校,不来这里还能去哪儿?而且,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说到任务,郝靓不好再问,见张英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是一脸踌躇满志,于是动手收拾了床铺便打算睡觉,张英子却不罢休:“哎,我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俩能住一个屋,虽然不同床,怎么也得修五十年,这就是缘分啊,冲咱俩这缘分你可不能坏我的事儿,害我任务完不成!”
郝靓吓了一跳,赶紧保证:“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不该问的不问,保密规则都说了。”除此之外她俩一个翻译一个工程师,工作上也没啥冲突吧,而且郝靓自认不是会给人添乱的人。
张英子小手一挥:“谁说那个啊,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探查完毕,基地里包括医生和护士总共有二十八名女性,论攻击性你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