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倒也没怀疑,只是非常豪爽仗义地拍了拍郝靓的肩膀:“你放心,林爽那个人虽然又闷骚又装B,但我听说她人品还不错,应该不会做公报私仇这么无聊的事儿,万一她做了,告诉姐,姐替你出气!”
郝靓有些好奇:“你怎么替我出气?”
张英子惊呼一声:“她还真欺负你了!这个老女人,我这就找她算账去!”眼看就要全副武装,郝靓赶紧拉住她:“别,没有的事儿,我是说万一,万一她欺负我,你打得过她吗?”林爽可将近一米七呢,北方人骨架稍大,看起来高挑健美,比身高和她差不多的郝靓还大上一号。
张英子在格斗训练中从来都是郝靓的手下败将,每每让郝靓怀疑她这几十年的军旅生涯是不是都在摸鱼打混。而且,林爽这个张英子口中的“老女人”,也不过比她自己大了不到一岁,两人军衔都是少校,林爽资历更老,还是组长,软件硬件张英子都占不到便宜。
没想到张英子胸脯一挺:“君子动口不动手,她林爽再能也不过是个小组长,死小子单尔信可是她直接领导,那小子虽然可恶,看在同门的份儿也得帮我啊,没事也就罢了,林爽要先公报私仇了,咱们就拉着单小子给她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么样,高不高?这法子是不是很能说明科学工作者严密的逻辑性?”说完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
郝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里却敷衍:“高,实在是高,师姐您威武!”
“我们又不是一个老师,别叫我师姐,整的别人以为我也会外语呢,我除了计算机英语,啥外语都不会,叫我姐就行了。”张英子反应还挺快,立刻纠正她,郝靓郁闷的满头黑线,心道我一直都是叫英子姐的啊,这不是顺口了吗?怎么着,难道我还辱没你们师门了不成?以我当年的高考成绩,哪所军校进不去啊!
和张英子臭贫,最大的坏处是经常被气得肝儿颤,最大的好处也是这个,因为,她能让人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郝靓借此避免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开始,郝靓便开始夹着尾巴做人,每天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灰头土脸的就怕被人揪着说事儿,对单尔信更是避如蛇蝎,反正办公室不在一个层,倒也容易。与她相反,张英子则春风得意的很,据说她那一踩之下,让李队长的伤脚由花卷直接升级到了馒头——原本缠着绷带,现在绷带去掉改打石膏了。
而李白作为受害者,非但不怪她,还对着经常借故探望的张英子嘘寒问暖,在她表现出不怎么心诚的歉意时,还出言开解她,把张英子高兴的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有时间就给家人打电话,郝靓偶尔听到些片段,疑似内容是婚礼在哪儿举办,据说张家的人内部起了冲突,先进行了一场恶战。
这一天的早上,郝靓发现脸色阴沉好几天的林爽忽然开朗了起来,穿着笔挺的军装走得气势昂扬,路过郝靓身边时居然还停下来给了她一个微笑,把郝靓惊得险些一个坐不稳摔下椅子。
领导在面前站着,郝靓哪好意思安坐,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被林爽按着肩膀又坐回去,郝靓更是惊讶地忘了说话,这个女强人,比单尔雅还万年的冰山,不仅对她笑,而且还和她有了肢体的接触!神哪,快揭开谜底,她的小心肝可不禁吓啊!
“你和副支队长熟悉吗?”林爽到底是林爽,做不来寒暄客套的事,开口便直奔主题,尽管她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
郝靓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她说的是单尔信,心下便有些忐忑:“还好,算是比较熟悉。”能说不熟吗?都裸裎相见了!
“那就好,其实单队长看起来虽然不苟言笑,加上他能力强,对工作质量要求高,似乎很让人害怕,咱们支队很多新同志都怕他,但其实你只要跟上他的节奏,总体来说是不难相处的,这次和他一起出差,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看着郝靓一脸茫然,林爽才又笑了一声解释道:“我还没告诉你,一会儿文件就下来,李白因为脚受伤不便外出,由单尔信代替他前往D城做交流。
他们以前是搭档,能力和成绩都不相上下,而且单队长学历更高,外语也很不错,你工作起来可能更省力些。”心情好了,林爽的解释也更加全面,甚至不遗余力地开始夸奖自己的上司,郝靓咬着嘴唇听着,心想这林爽人品果然不差,那么喜欢李白,说出来的话却公道不失偏颇。
只是听着林爽仍在介绍情况,郝靓的心情却十分复杂,就像心里忽然放下一块大石头,以为要轻松一下,谁知冷不丁却又被插上了一根锥子,拔也拔不得,忍也忍不得,她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暂时不去想如何和单尔信共处数月,转而向林爽认真请教着业务上的东西以及出差的注意事项,林爽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人头一次发现她们居然是很合拍的,不管是能力还是见地。
佛祖有云,万象由心生,真是特别的有道理啊!
且不想出差的事,那之前,她还需要回一趟家,去看看母亲梁青,因为到时候封闭集训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联系家里,如果几个月音讯全无,以梁青现在的彪悍,郝靓怀疑她会把自己折腾成失踪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