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一眼,随即被倒在地上哭泣的梁青吸引了视线。以目示意郝靓:怎么回事?
郝靓赶紧道:“我妈不小心摔下楼,目前只能判断腿伤了,我担心她还伤到别处!”死救护车!别人需要的时候它永远迟到!
单尔信几步上前,粗粗扫了一眼:“小腿骨折了,需要赶紧送医院处理,否则她年纪偏大,不好恢复。”
此刻梁青的哭泣声放缓,头上黄豆大的汗水滚落,她闭着眼睛呻吟,似乎已经无暇关注周围的事,郝靓愈发着急,单尔信道:“现在是晚高峰,路上很堵,救护车不会那么快赶过来,我看她脊椎没出问题,可以挪动,小区门外的社区医院有骨科门诊,我们可以先带她过去处理一下。”
“好!”郝靓马上点头,此时梁青的小腿已经肿的像个冬瓜,再不处理,光疼痛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不过好在疼痛和哭泣消耗了梁青大部分的体力,此刻她虽然看到单尔信有明显的排斥,却也无力挣扎。
只见单尔信先是去地下室的库房里找出一系列物品,然后示意郝靓扶着她仰卧,取出两块长短差不多长短的木板,忙而不乱地在木板上裹了一层纱布,然后用木板固定住梁青受伤的腿,并用绷带将木板缠紧,最后还打了一个标准的“8”字形绷带固定住脚,使之与小腿成直角。
一切做完,单尔信和郝靓配合着把梁青挪到一个简易折叠的行军床上,权作担架,郝靓欲搭把手和单尔信一起抬的时候,门铃响起,两个保安赶到,殷勤地请示:“有什么地方需要效劳吗?”
单尔信看了郝靓一眼:“你不知道这里的保安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吗?”
郝靓囧了,心想我也没在家里住过几天啊,想到单尔信在家的日子比自己还少,不好意思开口,看来关于生存环境的适应能力,也是要讲天分的。
将梁青送到医院的急诊室时,接手的大夫看了梁青腿上的急救处理,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大加赞赏:“很专业,是谁做的?”获知结果后欣喜地问单尔信:“同行?还是医学院的学生?骨科的吧!”
单尔信只简单解释了一句:“学过一点急救处理。”受伤的人倒是他们的同行,只是此时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睡过去一般,虽然单尔信怀疑在骨折的疼痛之下她能否睡着。 因为梁青的意外受伤,郝靓本要请假留下来照顾她,可梁青却自始至终不再和她说话,等保姆张姐赶来后,更是通过张姐传话让郝靓尽快走,说暂时不想看见她
郝靓十分沮丧,也很后悔,她不明白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冲动的话,一再挑战梁青的底线,即使是父母刚离婚时,她最生气最苦闷的时刻,也不曾那样去刺激自己自己的母亲,而那时她年纪尚小,应该比现在更冲动才对。
那么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叛逆期晚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她对梁青的客套和容忍破功?心里隐隐有点明白,却又不愿意细想,算了,就让她做一次鸵鸟吧,先彼此冷静一下,毕竟梁青只是腿部骨折,她们还有和好的机会,不像父亲,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单勇在天黑之前赶回了京城,郝靓简单向他解释了母亲受伤的原因,只是难免有些心虚,好在单勇只是点点头表示明了,并没有多问,亲自去医院接梁青回家照顾,又请了个护工,加上保姆张姐,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本来还有一天假期,可梁青摆明了不想再看见她,郝靓便也识趣地收拾东西,说基地还有材料要准备,单尔信则连告辞的话都不说,直接准备走人。
回基地的时候,因为单尔信开着车,郝靓便也懒得矫情地跑去等班车,更何况,班车也已经错过了,如果梁青愿意搭理她且发飙的话,她可以以此为理由。
车缓缓行驶在河水般的车流里,周围高楼大厦,霓虹闪烁,这个城市在夜晚,反而褪去了白天的一些厚重的感觉,显示出一种别样温暖和活力。
郝靓懒懒地把头靠在车窗上,不厌其烦地看着环路外居民楼上火柴盒子般的窗户,窗户里向外散发着橘黄的灯光,这是她最喜欢的景象,并且她会去想象,想着那家主妇如何在厨房里忙活,孩子如何调皮吵闹,听见门铃响了,丢下手里的玩具大叫着去开门,或者是爸爸回来了,或者不是,但爸爸总会回来,总归是幸福的一家。
窗户相似,灯光相似,里面发生的场景应该也大同小异吧,如果他们是幸福的话,不是有句话吗?不幸的家庭各自不同,幸福的家庭却大致一样,万家灯火,她只愿万家都幸福。
为此,她愿意用青春,用热血,去维护这个城市、这个国家的繁荣和稳定,还有旁边的男人,他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和你妈妈感情好吗?”郝靓听见自己问。
车一个打滑险些歪出车道,引得后面的车辆嘀声一片,单尔信赶紧把车开回正途,扭头凶恶地吼道:“就算你妈不要你了,也不要试图在我这里找平衡!”
他恶狠狠的样子反而让郝靓的心情好了一些,此刻的他没有下午离开前那一刻猛兽般的攻击性,也不似开完枪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