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葛莱古里?”朱丽叶有意打趣他道:“快跟上来啊。”
“我就在门口这儿等您和男爵小姐就好。”葛莱古里连忙说道,他可一点都不想到那里面去。
“诶?为什么?”朱丽叶假装很不理解:“要是我们看中了什么东西呢?没了你,我和茜茜怎么拎得动?”
其实只要稍微看一眼就知道,这家店里卖的都是些轻飘飘的东西,“从来不捧起比梳妆盒重的东西”的贵族小姐们自己也能拿得动。老实又腼腆的葛莱古里脸都涨红了:“小姐,我……这……”他分明想说些什么,却结结巴巴的讲不出来:“这、这不太合适……”
“噗……好啦,不捉弄你啦。”朱丽叶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吧。”
葛莱古里松了口气,连忙鞠躬应道:“是。”
朱丽叶拉着罗茜到店铺里面去了。葛莱古里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兀自站着等待。
但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下午,无论对罗茜亦或对葛莱古里都是。没过多久,一个身穿蒙太古家黑色男仆衣袍的人出现了在长街的另外一边。他是蒙太古家的佣人,亚伯拉罕。
亚伯拉罕是奉命到集市上买些新鲜苹果来的。他在一个小摊上买了一袋炒豆子,边走边往嘴巴里扔。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前方的一棵大树,然后,他看到了正在树下乘凉的葛莱古里。
蒙太古家与凯普莱特家的对立其实在女眷中的体现并不明显,主要是体现在家族男性成员的身上。受到各自主人的影响,两家的仆人在遇见对方时,也往往会表现得如同有杀父之仇一般。
亚伯拉罕冷笑一声,把袋子里的豆子统统倒入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往葛莱古里的方向走去。
“喂,葛莱古里。”他在距离对方大概还有三米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好久不见啊。”
葛莱古里闻声扭头。见对方是蒙太古家的人,他从鼻腔发出一股不屑的喷气声,很快就扭开了头。
“怎么,见到老朋友也不打个招呼?噢!还是说,”亚伯拉罕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凯普莱特家的人都是这么没礼貌的?”
葛莱古里重新扭过头来看他:“闭上你的臭嘴。”
亚伯拉罕嗤笑一声,慢慢地伸出了右手。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葛莱古里,然后,眼含藐视地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
这在西方是一个带有严重侮辱意味的手势,意思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滚回妈妈怀里吃奶去吧!”。葛莱古里一下就火了,他的手攒得死紧,用力之大连指甲都开始微微泛白。“你刚刚,”他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强忍的怒气,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是在向我咬你的大拇指吗?”
“哦不,当然不,”亚伯拉罕得意地抬高下巴,一脸“你奈我何”:“我并没有向你咬我的大拇指,我只是在咬我的大拇指,并且恰好被你看见了罢了。”
“你这是在向我挑衅吗?”
“挑衅?不!哪儿的话!”亚伯拉罕一个劲地在挑逗对方的怒火。只要他不是首先动手的那个,在审判的时候他就是占理的那方:“你在说什么没有的事!”
“你要是想跟我们吵架,我就和你吵架;你要是想打架,那么我也可以奉陪。”葛莱古里一字一顿地说:“一条蒙太古家养的狗罢了,我还会怕你不成?”
“你说什么?”亚伯拉罕怒极反笑:“那么你呢?你不也只是凯普莱特家的一个下人?我呸!”
“是,我是。”葛莱古里说:“你是你家主子的奴才,我也是我家主子的奴才。只是,我家的主子要比你家的主子好多了罢了。蒙太古家那些肮脏的破事,别以为没人知道!”
“简直一派胡言!”亚伯拉罕气得一下把剑拔了出来:“是男人就拔出你的剑来!”
葛莱古里把手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扔:“来啊!”他大声喊道:“你来呀!”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起了一堵厚厚的人墙。有热闹可看的地方总是不缺观众的。店里的朱丽叶和罗茜也被惊动了。她们对视一眼,扔下手中正在挑选的东西,提起裙摆匆匆冲了出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朱丽叶急忙喝住即将开始决斗的两人:“葛莱古里!”她生气地喊了声家仆的名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子爵小姐到场,两人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马上听从她的指令分开。“是他先挑衅我的,小姐!”葛莱古里委屈地说:“我见了蒙太古家的狗就忍不住生气!”
朱丽叶闻言望向亚伯拉罕,后者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敷衍地向她行了个礼,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的敬意:“那是没有的事,我尊敬的凯普莱特小姐。”
“他撒谎!”葛莱古里不岔地嚷嚷。
眼见这两个人马上又要吵起来了,朱丽叶又气又急。她刚要说些什么,一个声音却打断了她:“亚伯拉罕!”一个声音自人群中传来。罗茜身体猛地一僵,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身体却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