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之后,终于委婉提出,若是再推脱下去,反倒会惹得城中官员生疑。
慕容重只得派了数十名护卫,护送她进城与地方官员接洽。
颜慕林进城两次,便发现城中之事哪里轮得上她插手?那些地方官员不过是作作样子,只因慕容重治军严谨,营中之事他们无法探查,只得一遍遍前去请这位随军的颜大人,想着这位少年郎年轻不经事,又出身贫寒,定然架不住重礼与美人。
起初这位颜大人倒真的推脱了几次,但在缅州府官员的极力诱导之下,什么「此地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我等不过与颜大人初次相见,送点土特产,哪里就引人非议呢?」,诸如此类的话来缓缓开解。
果然再请几次,这位颜大人似渐渐的放开了些,起先也只敢少少收一些,又「不经意」的将营中近况透露稍许,渐渐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敢一边摸着身边美人的玉腿,一边面不改色,将「地方特色的点心盒子」大摇大摆的拎着回到军营,至于桌上酒菜,却是一概不沾的。
她这番作派,又透着小心谨慎,倒教众官员的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有这样一位在军中,他们也算有了耳目。
缅州府外的军营里,慕容重看着放在自己案上的各色点心盒子,黑着脸道:「收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坐在他对面的人儿笑着点点头,又颇为遗憾,「本来还收到一对色艺双绝的姊妹花,下官颇为动心,最后想想此处乃是军营,哪里能够随便带女人回来,只得作罢。」
慕容重重重哼一声,「你敢!」
后者伸手将桌上盒子挪过来,一个个打开,大是惊奇。
这些盒子里除了金玉古玩,竟然另有人别出心裁,只在盒子里厚厚放了一叠银票。
她禁不住失笑,「下官为官数年,穷得连几个下人都养不起,看看这些地方官员的手笔,下官倒真有心想弄个外放的官员当当。」
慕容重锐利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轻笑一声,「颜大人不会是想着为了避开本王,想要寻个外放的官当当吧?」
颜慕林心中一跳,连连干笑,「哪里哪里,王爷多想了。」
见他犹自不信的模样,暗道这男人疑心病真重,总要刺他一刺,略一沉吟,又道:「况且下官就算把所有俸禄都搭上去,满京城的小倌馆里也难寻到像王爷这样的俊男不是?」
慕容重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很好!」在他身边待的这些日子,她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油嘴滑舌的耍无赖,竟然还胆大包天,敢将他比作小倌!
这是仗着这几日他忙着剿匪,不曾好生在床上与她说叨说叨?
慕容重花了近两个月,方才将缅州小山寨清剿干净,只余了青风寨独霸一方。
这时候缅州已是十一月分,天气寒冷,意外的下了一场初雪。
缅州知州特来相请颜慕林前往城里赏雪,顺便又在席间试探,听到这位颜大人随意的发了一句牢骚:「天气寒冷,睿王爷这些日子盘算着是不是也应该拔营回城,待开年雪化尽了,再入山中剿匪……这连日大雪,下官早盼着能回城窝着了,这天也太冷了些。」
知州大人关切的叹息,「睿王爷带兵有日,想来这剿匪也非一时之功,大雪封山,那些盗匪在山里窝惯了,王爷金尊玉贵,哪里能在山下过冬呢?」
殊不知,知州大人说这话的时候,慕容重已经率兵深入险地,半夜摸进了青风寨,将青风寨杀的血流成河,青风寨的大当家被砍死在了床上,从山中搜罗出许多女人财物,最后一把火,将青风寨夷为平地。
知州大人这夜安排颜大人在城里住下,夜半被人敲门吵醒,惊惶失措的从小妾身上爬下来,乍闻恶耗。
「大人,青风寨方向火光冲天,恐怕王大疤已遭遇不测!」
知州一脚踢开了卧房的春凳,披着衣衫就冲了出来,「怎会这么快?那个姓颜的不是说睿王要撤兵回城吗?」
王大疤正是他手下心腹,这些年派往山中扮作盗匪,抢劫来往商旅财货,做这无本的营生,敛了不少,不过近些年他当土匪当上了瘾,渐渐生了些异心,知州早已有除他之心,只是前来送信的这位心腹,并不知道知州大人心中的盘算。
「王大疤万一真的没命了,实在不行,等睿王剿匪完毕,率军回京,再另派人去重建山寨,总还有别人能行的。」
来人闻言大喜,几乎要毛遂自荐,但眼下当口,不宜行事,又另想一策,「大人,那位颜大人听说与睿王同帐而眠,此次又骗了大人,不如趁着睿王还未来,暗中将他扣下,万一出了岔子,也好有后招不是?」
这夜颜慕林心有不安,早知道今夜慕容重要率兵清剿青风寨,但不知胜败如何,自然不敢睡沉。
进城之时,慕容重派了十来个护卫给她,她也多留了个心眼,进城之后便将其中五人派出去,令他们分散各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万不可出头,因此她带进知州府的只不过五名护卫。
知州府兵将她的住处团团围住,领头之人隔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