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
太子性格温厚,淡笑道:「不妨事。」三个年轻人相偕离去,建明帝与梁开相视而笑,「我们都老了。」
慕容重带着梁殊瑾出宫,往闹市而去。
梁殊瑾久不在京城,要求睿王带她前去吃些京城美食,慕容重想起昨夜唐文轩离开之时,与颜慕林的约会,精神大振,「京城会宾楼的八宝鸭是一绝,不如我们去吃?」
梁殊瑾挽着慕容重的胳膊踏进会宾楼的时候,正撞上下楼梯的颜慕林。
她尚不知唐文轩已经被慕容重藉故调开,苦等不至,只当他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匆匆下楼,哪知迎面便撞上,春风满面的睿王爷与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挽着胳膊进来。
那小姑娘生得颜色颇好,唇红齿白,娇声软语:「睿王哥哥,会宾楼除了八宝鸭子,还有什么可吃的?」说着还摇了摇慕容重的胳膊。
颜慕林脸色一下惨白.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作何反应,直到睿王瞧见了她:「大人?」
她艰难的动了动嘴唇,终于干巴巴一笑,「下官见过王爷!」心中好酸好痛。
睿王爷笑得云淡风轻,「颜大人吃完了?」
「没……吃了……」
梁殊瑾惊叹的瞧着她,又摇着慕容重的胳膊,「睿王哥哥,他长得真好看呀!」
慕容重逗她,「那瑾儿嫁给她吧?」
梁殊瑾摇摇头,娇娇道:「我才不要,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睿王哥哥跟太子哥哥长得好看。」
颜慕林的耳朵里没听到后面「太子哥哥」四个字,只听到了前面的几个字,一时里满脑子都响的是小姑娘娇娇的声音:「睿王哥哥……睿王哥哥……睿王哥哥……」
她僵硬着身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来,「王爷与姑娘慢用,下官有事先行一步了。」
慕容重热情挽留,「颜大人一起用些?」
她已经落荒而逃,只留了个惊惶的背影给他,慕容重鹰眸牢牢盯着那纤细的渐渐消失的背影,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来。
颜慕林去唐文轩居处寻他,听得他随行仆人告之,一大早去了吏部还未回来,她不放心,又专程跑了一趟吏部,才知道唐文轩被借调到了京郊驻军大营。
京郊大营是谁在管,她焉有不清楚之理。
她原本还想去睿王府询问,可是想想叫「睿王哥哥」的女子,又放弃了。
反正借调这种事,没有三年五载借着的道理,只等吏部考评下来,总会另行安排。
她打定主意,不再去想睿王如何,又专门去寻了泥瓦匠人来,准备重盖小厨房与杂物房。
慕容重只当她知道了唐文轩被借调之事,又或者看到了缠着他的梁殊瑾,总会前来睿王府,因此这天早早便与梁殊瑾分开,专心回府等着她上门。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已到了半夜,怒气冲冲的打马去了颜家,到得巷子口,已经是漆黑一片,赵武恨不得将他拖回去,只觉这位爷最近精神十分的失常,可是他又不敢触睿王的逆鳞。
慕容重扒着颜家墙头朝里瞧去,里面黑洞洞一片,心中气恨,她居然也睡得着!
他当然瞧不见房内的颜慕林辗转反侧,只觉自己这颗心已经不由自己控制,恨不得去睿王府揪着慕容重的领子问个明白,与他那般亲热的小姑娘到底是何人?
再想想,她与睿王,大约也只得几夕露水姻缘,终究无名无分,又如何开口质问?
慕容重快快回府,第二日便频频陪着梁殊瑾京城各处闲逛,尽可能的招摇过市,从前出门可能带着两名护卫,如今至少十名以上。
他这般招摇,却再不曾偶过颜慕林。
颜慕林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日子只督促着泥瓦匠赶工,赶在假期结束前,将厨房与杂物房收拾妥当。
等到上朝的那一日,二人在乾元殿前相遇,本是数日未见,一个觉得对方面色苍白,又瘦了几分,思忖是不是把她家的厨房给烧了,她最近这些日子未曾好好进食?
另一个思忖,今日方进宫就听同僚们纷纷议论,睿王爷属意雍州牧的独女,大约不日天家将有喜事降临,他这般满面青黑之色,定然是近来焦心婚事,万般头绪,王府又无长辈操持,所以才略有滑减?
到得朝堂,因着唐文轩借调之事,一个不长眼的兵部新进将领不知这是睿王爷的杰作,当堂提出质疑,地方文官插手营中事务,是否不太好,颜慕林也藉机将慕容重弹劾。
慕容重听得她居然为了唐文轩而弹劾自己,顿时寸步不让,当堂吵了起来。
建明帝本来只当这两人从缅州回来以后已经相处融洽了,哪知道又战火重燃,一时头疼无语。
看戏的众臣本来也当这是小事,睿王爷定然又像从前数次不会再计较,哪知道睿王爷今日步步紧逼,「颜大人口口声声刚正不阿,现在却为了自己的……自己的旧友而挟私弹劾本王,难道是焦心唐同知不能升迁?」
颜慕林见他这副恨不得吞了自己的生气模样,心中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