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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正离开书院了。
张幕停下了脚步,目光停留在透明属xing板上的信息栏里,脑海空空如也,就连思绪都有那么一丝停顿,没再转动起来。
庙会方向,冲天的火焰照亮了半边天空,火势之大,从远方遥遥看去,就好像放置天空中的一支火把,夜风加剧,让这个夜晚似乎在火光的映衬下,忽然明亮起来。
张幕站立在那里,思绪绯徊着变更过后的身份,内心里犹如有一架放映机,无声的映射着曾经的那些片段。每逢剧变,张幕都会这样回顾一下往昔,他要想些理由,想一些为何如此的理由。
公孙正叛变,豫州的州牧死去,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布下的局,老者在高地上目视那些墓碑所说的话语,谋士的脆弱,以及维系信任的功劳……
太多东西涌入,张幕的脑海里时而混乱,时而清晰。
“张幕,快些离开这里!若是有敌军杀入,那就真的麻烦了。”夏侯芸发现张幕停下,连忙回过身跑到身边,对着他说道。声音轻轻的,耳畔战场上的声音划破夜空,依旧可以清晰的传递到这里。“父亲已经在战争死去,我不希望你也一样。”张幕的思绪瞬间回拢,前面就是一座篱笆庭院,他点点头,用手轻拍了夏侯芸的脑袋,随后两人跟在周语叶身后,一步步在庭院外的树林间挪移。
乱世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有时平淡,让你感觉似乎不像生活在战争时代,有时急迫,又从来不给你任何喘息时机。
“有人在这里!来人,追啊!!”
“快点,快点。”
身后,十数个穿戴整齐的人影在向这里奔来,地面上传来零碎而又沉重的脚步声。这是不知哪里来的追兵,夜晚太黑,又在群山之中,看不清身后那些人得装束,只是此时混乱,整个书院的南北两端,都已陷入战乱之中,无论身后是谁,都不宜停下脚步。
追逐里,有种甩不开的急迫沉重。
夏侯芸在奔跑中,抽出了配在腰间的纤细断刃,身形略微向后错了错,目光看着身前张幕的背影,心里决绝的闪过一个念头。
广君歌的篱笆小院,一直都在书院之中。只是门生来往之间,亦或踏青游玩时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故此,长久以来,这里一直是最为清净的地方。
书院不小,但也并非无限广大。外人之所以找寻不到,除了地理位置极为隐秘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庭院之外用树木布成了“绝,阵。手机站点行走其中,总觉得会有树木挡在自己身前,久而久之,偶然进入这里的人们也就自行离去。
这是种很特殊的阵型,无法像夏侯霜那样将敌人困住,障眼法,如同海边上受
o浪冲刷的岩壁,一层层罢了。
只是尽管如此,还是让那些身后的将士不得其所。在那一片光秃的树林中转了又转,然后骂骂咧咧,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此地。
脚步声渐行渐远,危机感也逐渐退去。
张幕一介文人谋士,周语叶看起来也手无缚鸡之力,唯有夏侯芸会些武艺,但此刻无趁手兵刃,怕也绝非是这十数人的对手。
若是追上来,后果可想而知。
周语叶将张幕与夏侯芸领进了这里,自从张幕进入内门,有了自己的庭院之后,她便与老道广君歌一直生活在这里,如今数月过去,虽谈不上熟知周边的一草一木,却也对那障眼法般的阵型了如指掌,几个不同方向的转身,就见到了广君歌的篱笆庭院。
院子不大,星星清晰的好像被人摆放在夜幕上,让人觉得格外清新。外面一层竹竿编成的篱笆,院落里,还有一根燃烧着没有再夜风中熄灭的火烛,插在走廊的铜质台上,火光温柔的闪动,就像关上灯后,蛋糕上的生日蜡烛,让人觉得格外温馨动人。
庭院很美。
这是张幕来到这里,见此情此景后的第一感觉。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三个人匆匆的进入庭院,坐在竹木编制的屋檐下,听着远方传来的阵阵杀喊声,无不皱起眉头。
“我去给你们端壶茶来。、,周语叶虽然眉头微皱,但却很平静,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担忧书院安危,反倒是觉得这战场上的“杀喊声,太吵,扰了书院里往日的片刻宁静。
刚刚的追杀,似乎只是小小插曲,过去就是过去,无人提及。
说着话,她转过身,向着旁边的一座屋里走去,从始自终,周语叶未对张幕说过一句话语。
张幕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对此倒也不以为意。
周语叶走后,夏侯芸忽然开始出声。
“怎么会有势力攻击书院?它不怕天下门生齐力讨伐吗?”夏侯芸抿着嘴,满脸不可思议神情的问道。
此刻平静下来,心中疑问自然升起。
她此前一直生活在冀州对其他州域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太多印象。所以长久以来。一直给世人以“超脱,形象的书院,竟会在此刻被其他势力攻击,多少让夏侯芸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