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总觉得自己怎么活都无法理直气壮。
“你这么想,也是对的。只是你接不接受她,和认不认为她是对的,这两者并非是对等的。你接受她,或者原谅她,并不是你认为她曾经做的对,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如今她孤苦无依,你作为子女,有义务去照顾她。其实她现在这样,一辈子都在为曾经赎罪了,你又何必折磨她,又折磨自己呢?”见他不为所动,甘愿继续打了个比方,
“难道我们以后就不会犯错误吗?倘若我们以后犯了错,那我们的子女就要因此次离开我们吗?他们可以说服教育我们啊……”
“嗯……小姑妈,你连替我生孩子都想好了啊!”顾二爷被揉得舒服极了,眉头舒展,就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说正经的呢!”她狠狠加重了手劲,疼得他嗷嗷叫起来。
“我知道了,我在想嘛……”他装可怜地撇了撇嘴,“二十四年了,你总得给我时间啊……”
“嗯,乖。”她奖励般地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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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城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大概是前几天都沉浸在术后的疼痛中,他都没好好睡过一觉,到了今天疼痛才缓解了许多,自然就睡沉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床边坐着甘愿、赵青青和顾一鸣。
见他醒来,赵青青和甘愿便端着饭菜离开病房,说去公共茶水间替他热一下晚饭,留给他们兄弟俩说话的空间。
顾家会让顾一鸣来做这件事的说客,顾双城一点也不意外。从他出事到如今,父亲都没来探望过自己,顾双城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件事关乎顾家的颜面,不应声张,所以顾宏杰也不便出面来看自己。
离家出走后被紧急召回的顾一鸣对于是不是母亲做了这件事,是半信半疑的,信的是唐莉这些年来望子成龙的心,疑的是这毕竟人命关天。所以即便父亲叫他来做说客,他都始终难以确信。
顾双城和顾一鸣一样有疑惑,但他和顾一鸣怀疑的点不一样,他怀疑的是,唐莉只是被人当了枪使。
她的急切,她的疯狂,正中了别人的下怀。但不幸的是,顾双城也抓不住那个人的把柄。
但顾一鸣来问自己答案时,顾双城也只能坦然相告确是唐莉所为,“已经找到了小刘,今天去做车辆事故鉴定了。”说着把今早才拿到手的文件递了过去。
顾一鸣心中的问题总算是得到答案了,但接过文件袋却久久没有打开,厚实的牛皮纸都被他沁了薄汗的手指捏得有些湿软,他长叹一口气,“她终究是以为这样就是为了我好……”
“大哥,你觉得该怎么办?”顾双城也不多言,直接单刀切入主题。
顾一鸣这些日子显然也是过得跌宕起伏,此时一脸倦容更添憔悴,“双城,按说你我有嫡庶之分,但是这些年,我虽说不上是做了大哥的好榜样,可也绝没有欺负过你一分……”
“大哥对我的好,我从没忘过。”那时候顾双城得幸能去大宅的时候,顾一鸣从未排挤过这个弟弟分毫,即便是唐莉不允,他私下也偷偷带着双城一起出去玩。
顾双城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黑白分明。
“那么大哥就过分地要求你一次,能不能……”顾一鸣说着抬手把那份文件放了回去,他知道,双城做事一定是切实可靠的,这份文件他看与不看都无所谓了。
顾双城自然是知道顾一鸣的意思,自己原本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顾家……毕竟丢不起这个人。他虽然不喜欢那些人,却也明白要维护顾家的脸面,这个家里的人虽不能一心,却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明白,但我有两个要求。”顾双城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了顾一鸣的请求,但却提出了交换条件。
“你说。”顾一鸣见他肯答应,自然也愿意接受条件。
“第一,我不会放过沈家,这一点你怎么求情都没用;第二,我要保路雅南。”
在顾一鸣的印象里,弟弟和路雅南几乎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自己提出要双城放过母亲唐莉,他向自己提出两个交换条件必然是价值相当的,对付沈家算是一个,可保路雅南是什么意思,路雅南有什么事是需要顾双城来为她做担保的吗?
这事早晚要公开,顾双城并未打算做任何隐瞒,而且隐瞒的话……他和小姑妈怎么办啊!
“路雅南在甘愿的DNA鉴定上做了手脚,其实甘愿,确实是宋湄的女儿……”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顾一鸣感到十二分的惊奇,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了帮甘愿夺遗产?可甘愿也不像是为了遗产不择手段的人啊!难道……路雅南是为了正义?!
顾双城知道顾一鸣这些日子轰轰烈烈追求路雅南的事,也知道他决定再学医并且去安仁做义工的事,可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就可以不伤害。
“路雅南,才是我们的小姑妈。”
作者有话要说:二爷三观正不正!大侄子悲剧了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