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负责做饭,我洗碗。”
陆远:“好。”
两个人吃完面,陆远继续收拾行李包里的东西。谢雨歪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将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问她的意见后,便挂在房间里的衣柜中,又拿出几本书塞在她的书柜里。
这间本来处处充斥着单身女性气息的房子,慢慢多了一份味道。
兴许是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好,刚刚又吃了饭,谢雨坐着便有些犯困,不知不觉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陆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见她睡着,轻手轻脚走在沙发前,嘴角带笑,站在她旁边默默看着她。
谢雨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和陆远陷入外滩拥挤的人潮中,然后被冲散。
两个人隔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啊!”谢雨轻呼一声,从梦里惊醒。
睁开眼,看到的是俯在自己上空的陆远。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惺忪,脑子仍旧未从刚刚的噩梦剥离开来。
她下意识抬手揽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胸口汲取他身体的温暖:“你还在?”
“我在。”陆远伸手在将她散乱的头发拨弄到耳后,低声问:“做恶梦了?”
谢雨点头。
陆远不做声,只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稍稍离开一点,看了看她,再覆上去亲她,从她翕张的唇,滑到她的脸侧和脖颈。
谢雨软软躺在他身下,接受这久违的亲密。
他褪下彼此的衣服,将对原始的自己呈现给对方。沙发很窄,而床就旁边,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要离开这逼仄之地。
“打开一点。”他在她耳边说。
她就为他张打开一些。
“抱紧一点。”
她就更抱紧他一些。
谢雨整个人其实还有些恍惚,仿佛还没从梦中醒过来,只是那噩梦已然被一种安心稳妥的感觉取代。
在星光璀璨的一刻,她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道:“陆远,我爱你。”
陆远单手撑在沙发,身体还未分开,他吻了吻她的唇:“我也爱你。”
两人目光相对,静默半响,又同时轻笑出声。
陆远从她身上爬起来,将她抱在床上,两人钻进被子里靠在一起。
谢雨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描绘他的轮廓:“有什么打算?”
陆远捉住她的手,笑道:“先找工一份工作,怎不能吃软饭。”
谢雨笑:“没关系,你生活要求那么低,我养得起。”罢了,又问,“准备找什么工作?”
陆远道:“应该还是会去做以前的老本行。”
谢雨又抱着他的脖子,戏谑道:“那我等着你出任总经理当上CEO迎娶我这个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陆远笑:“那可能要等得有点久。”
玩笑归玩笑。生活总该要屈从现实。
然而生活总还有些意外的惊喜。
谢雨从医院回来几天后,终于复职回杂志社上班,本来她还以为要面对新任副主编陈剑的刁难,考虑是不是另谋高就。
但不想上班没两日,他们社长涉嫌受贿罪被带走调查,副主编一职屁股都还未坐热的陈剑受牵连。
杂志整改,新社长空降,谢雨升为副主编。
这一切就在一个星期内调整完毕。连谢雨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相较于她的柳暗花明,陆远却并不顺利。他离开老本行太久,深居山中,对如今的行业其实已经很不熟悉。
况且年关将近,虽然是跳槽旺季,但很多公司更多的是观望,而不是招兵买马。
谢雨见他虽然没有焦虑,但几次面试下来,失望总是难免。
她对他说:“反正都快过年了,不如先好好玩一玩,等过完年再找。”
陆远笑道:“你这是安慰我么?多年没做本行,年纪又又不占优势,确实不太好找。不过没关系,若是真找不到工作,我就去开个小餐馆,反正在上海,挣钱最重要。”
谢雨知道他是开玩笑,也顺着他的话道:“好啊,我正好能当个老板娘。”
好在陆远刚刚回来的求职不顺,并未影响两人的生活。他已经到了凡事都能从容的年纪,也珍惜眼前的生活。
他们才刚刚住在一起,但却仿佛是一对相处多时,再自然不过的同居男女。
谢雨升了职,作息也规律了很多,基本上到点就下班。
回到家,陆远差不多已经做好饭,两个人能一起吃一顿晚餐。
陆远在山里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做两个人的饭,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随便信手拈来就是美食大餐。
一个星期下来,谢雨明显觉得自己肚子上的肉多了一层。
到了二月的第一天,陆远因为朋友有约,难得回家比她迟。他回来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谢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笑着问:“你喝酒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去泡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