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多了,谢谢!”虽然仍有些微哑,但咬字仍清晰,“对了,姑娘,和我一起掉下来的男子呢?他有没有怎么了?”
“他在隔壁,烈哥哥正为他运功疗伤。”
“谢谢你们。”予欢对她露出一抹微笑,虚弱的问:“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少女未开口,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穿白色轻雅儒装的长发男子。
乍然见到他,予欢被他的容貌震住了,不敢置信的擦擦眼睛,这人正是她的前生——燕冰雁生前效忠的主。
茫茫人海,人与人的相遇是一种缘分,也许称之为命运的安排,而这种缘分要来的时候,其他人想怎么阻止也没有用,命中注定要遇上的始终会遇上。
难道她会感觉到他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原来他们之间又有了交集,虽然她的容颜已变,可曾属于燕冰雁的记忆仍停留在她的脑里。
在外貌上,他仿佛不会来似的,仍是六年多前那个模样。一身白衣,修长挺拔的身形,儒雅的气质,细长的单凤眼,浅薄唇角总挂着一抹看似无害的温文笑容。
感觉到予欢打量的目光,男子对她微微点下头,“醒来就好了,你的同伴除了断了两肋骨外,内伤痊愈了,休息几天就可以离开。”他的嗓音一如从此的醇厚低沉,令人听了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收回视线,予欢垂眸说了声谢谢。面对前世的主子,她并没有欣喜若狂,虽然他是前世的救命恩人,但是,前世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有一半是拜他所赠,重生的她,对他实在难以有那颗忠诚的心。
……
山谷里的夜晚特别安静,安静的有点恐怖,尤其是听到屋外夜莺和野猫的叫声以及风从山坡吹向山谷的呼呼怪叫声。
司堂傲半夜突然发起烧,肌肤烫得吓人,予欢体力仍未恢复,可她坚持守在他身边,抛开羞涩,亲自为他擦拭身体,煎药,照理伤势,直到他的烧退去。
“你是大笨蛋,那种情况,为什么还要冲下来救我?”她很感动,但仍忍不住数落他。
幸好那里只是一个矿场,并不是什么悬崖峭壁。而这傻瓜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垫在她身下,使得背部重落在地,断了两肋骨。然而,在掉下来时,她后脑则撞在地面,幸有他替自己挡去了那股撞力,才没有脑浆迸裂,只轻微的脑震荡,晕了过去。
司堂傲忍着痛,把她背出矿场,走向大路求救,刚好主与那名少女路经此地,并带他们来到山谷里的一间农舍里疗伤。
“我是心甘情愿的,只求你平安,永远不会离开我。”他深深的望着她,语气里充满了真诚,让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泛流。
“其实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这辈子我欠你的都还不完。”她哽咽的说,任由司堂傲用手指替她拭去泪水。
“你不用还,只要留在我身边即可。”
“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予欢轻叹了声,将头靠着他的口,闭上双眼轻声的说:“你到底要付出多少才甘愿?”
他收紧手中的力道:“直到我没有了呼吸,合上眼那一刻。”
天!为什么要让我遇上墨澈再遇上他?像他这样一个好男人,她能铁石心肠的拒绝他的一片情意吗?如果这辈子注定要辜负一个人,不应该是他啊。可是,若她接受了他,那她穿越时空回到这里,又有何意义呢?
难道这一切发生的事,是跟她改变了历史有关吗?还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才使她陷入了混乱的情况。
一年,她给自己一年时间,等她报了仇,确定墨澈真的离开了这世,那么,她不会再辜负司堂傲的付出,她会试着接受他的感情,让自己活得快乐一点。
“好,等我一年,我会给你答案。”这是她对他做的承诺。
一整个晚上,他们躺在木屋的小床上,互相依偎着,谁也不想破坏现在这样平静温馨的气氛。
司堂傲忍着肋骨的隐痛,静静的搂着她,脑里不断的想着她临睡前的话,一年后,她是不是愿意接受他的爱,跟他做真正懂得夫妻?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低头亲吻了一下她娇俏的小脸,再将他的被子拉好盖住两人,不让她受到风寒。
望着她甜美的睡容,他突然觉得自己愿意就这样跟她在这个山谷里过一辈子,直到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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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跟了主多年,却从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在这山谷里养伤的几天,予欢在少女口中得知他叫东方烈,而少女则叫东方柔,他们是堂兄妹。
他们竟然姓东方,这是汶莱国的国主的姓,而她这具身体的父亲也姓东方,他的身份似乎很神秘,连风齐天都不知道他姓复姓东方,或者连皇上都不知道他复姓东方。
清晨,予欢立在院里,盯着一株白色的梨花出神。
“你双眼睛让我想起一个人。”突然如春风一样温和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她转头,入目的是一个俊美若神的男子。
“谁?”她脱口问。该不会是燕冰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