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抛下他——他们,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晓云,你在说什么啊!”秦卿听出穆晓云语气不像样了,他责备地看了穆晓云一眼。
那大叔却像被雷劈中似的,浑身僵硬,随即眼圈再次发红:“没错,你说得没错。小姑娘,看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去吗?”
穆晓云冷哼一声:“他是为了救他的兄弟!”
大叔听到这句话,猛地跳起来抓住穆晓云的肩膀:“啊!他的弟弟,还活着?在哪里?你一定知道,一定知道的,对吗?”
他的力气太大了,穆晓云猝不及防,蓦地被抓住,她只感到肩膀一阵疼痛,不由得啊地惊呼一声。秦卿大吃一惊,整个人跳起来,不假思索地,小擒拿手就往大叔的手腕处抓去,一勾一带,大叔的手腕已经被秦卿紧紧扣住。
以秦卿现在手上的力度,就连手腕的木棍也得抓出两条沟来,可那大叔心情激动之下,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只是盯着穆晓云大声叫道:“你带我去见他,见他!”
“你是什么人?!”秦卿厉声喝问,穆晓云制止了秦卿的下一步动作,冷笑着说:“秦卿,放开他,他不会对我怎样的。他当然会着急了,因为他就是那个把徐清皓丢进孤儿院的,不负责任的,徐清皓的亲生父亲!”
世界忽然寂静下来,长风划过天际,天地间岁月无声,大叔的瞳孔蓦地收紧,散发出吓人的寒气,而穆晓云波光潋滟的杏眼则毫不畏缩地和他对视。
最终,大叔败下阵来,他在穆晓云的威严注视下无比颓丧:“没错。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把他们抛弃。”穆晓云想到已经死去的徐清皓,还有仍然躺在病榻上的余青童,就没法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好感,她一向冷静,现在心情激动之下,也只是声音微微高了半度而已,“弟弟也就罢了,他遇到了很好的养父母,待他如亲生儿子。而他,他多么不幸,他遇到的好人全都死了,他要出卖自己来维持生存。他临走之前是多么痛苦,这些你知道吗?你以为来这里假惺惺地哭一场就够了?现在,一个儿子已经死了,你还想去找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本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你跑去想干什么?要破坏他的平静生活吗?”
机关枪一样的话语从穆晓云粉嫩的樱唇中吐出来,她停下来,微微喘了一会,又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秦卿从来没见过穆晓云发这么大火,他被穆晓云惊呆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用武力制服大叔的是秦卿,但散发着凌厉气场,睥睨四方的,却是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穆晓云。
大叔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像过了一辈子,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
大叔有气无力地苦笑起来,他苦笑的样子,十分无奈中又带着三分魅惑,三分凄楚,像极了徐清皓。秦卿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地说:“真像。”
大叔问:“像谁?”
秦卿诚恳地说:“像徐清皓。”
“真的?”大叔的眼眸蓦地亮起来,“有那么像吗?”
“不笑不像,一笑就活脱了。”
大叔苦笑道:“可惜,我没有机会能够看到他对我笑。”他说,“兄弟,你可以放了我吗?”
秦卿这才想起自己还扣着人家手腕,他也确定这个大叔不会再对穆晓云不利了,也就放开他来。大叔转头对穆晓云说:“小姑娘,你一定是清皓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他的事吗?”
穆晓云没有吭声,锐利的眼神像暗夜捕猎的猫,审视着大叔。大叔苦笑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一段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往事,在大叔哀伤的陈述中缓缓揭开。
大叔是美国人,却有欧洲血统,并且有一个很长的英文名字,白瑞&8226;洛兰德诺&8226;冯&8226;里奥斯特。他的祖上曾是一位没落了的贵族,被流放到美国去,然后在美国发了家。里奥斯特家族曾是在欧洲延绵千年的大贵族,他们家的产业已经不是单纯的“富可敌国”那么简单了,而是“富可敌很多国”。
在中世纪的时候,里奥斯特家族不但曾经跟多个国家的王室成员联姻,而且和罗马教廷也有着非常暧昧的关系,因为有钱有闲,所以里奥斯特家族也资助很多艺术家发展自己的艺术,在欧洲文艺复兴的时候,除了地中海沿岸的佛罗伦萨,远在日耳曼的里奥斯特城堡也是艺术家们向往的天堂。
所以,里奥斯特家族也出了很多著名的画家、音乐家、哲学家……不过,烈火烹油终究是一时繁盛,这个家族的欧洲成员,随着大革命的展开,自己又缺乏谋生的能力,纷纷败落下来。尽管这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里奥斯特家的人在欧洲过的日子,还是比一般人要富足。
而在美国,里奥斯特则是另外一个意义的代表。靠着家族里人最不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