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安全,因此在各个空旷地方搭起了密密麻麻的帐篷。
穆晓云坐在孙景炀安排送自己前往驻军地方的车子上,隔着车窗往外面看去。有一些年久失修的楼房坍塌了,更多的建筑还是完好无损。除了多了很多穿着武警衣服的人在维持秩序之外,街道上匆匆来去的人们还是很平静。
在某个公园的帐篷旁边,竟然还有人支起了麻将桌子,开始搓麻大战。
可见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小姐,到了。”
车子在一个警卫森严的大院前停下,隔着荷枪实弹的哨岗,穆晓云可以见到挂着国徽和八一标志的大楼,大楼前广阔的校场上,一队队军人正在昂首阔步,来回练。
而一辆辆的运输车,已经停在校场边上,有勤务兵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各项准备。一切都有条不紊,似乎他们只是准备去一场寻常的练。
这就是我们的百万雄师。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穆晓云来到大门保卫室哪儿,说:“你好,我想找连凯。”
出乎意料之外,值班的门卫只是简单让她登记了一下,就挥手放了行。
穆晓云又是高兴又是奇怪地走了进去,守卫这么松懈,跟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一点不像重大任务当前的模样。
事后不久,穆晓云才知道,这是上面人化的一个决定。因为这里的驻军很多本身就是云贵川的当地人,要面临赈灾的任务,很多英雄母亲军嫂来给自己的丈夫儿子送行。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可是人心做,对这些家属前来探视,大家还是比平时要松一些,平日要三递五申请的,现在说个名字,也就能够进去了——当然,这是外松内紧,真要有什么敌特分子要搞破坏,还是逃不出守卫的火眼金睛的。
……
云南,怒江基地。
地震对这个地方影响不算太大,只倒塌了几间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宽广悠远的大楼内,竟然隐藏着一个迷你飞机跑道。
全副戎装的秦卿,正在出发之前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很久不曾穿在身上的制服,即使在s市那段难得的和平日子里,也总是熨得平平整整地放在床头,就是为了这么一天,重新穿上它。
金红色的帽徽,肩膀上的星星,口的徽章……一样一样,齐齐整整地挂在它们应在的地方,闪着荣耀的光芒。
镜子里的男人,昂藏七尺,鹤肩猿背,腰板挺得笔直,像北国的白杨树,又像南方的英雄木,他的帽子戴得正正地,帽檐下露出的眼眸,如黑玉一般,闪烁着冷毅的寒光。那完美到极致的五官,此刻也因为他严肃的表情,让人有几分望而生畏。
立正。
敬礼。
秦卿朝着镜子中的自己,郑重行了一个军礼。
心中默默地说:“出发!”
拉开沉重的铁门,眼前有个黑影。
“你真的要去了?”
黑暗中,看不清黑影的庐山真面目,他有着和秦卿一样高大的身形。声音,却是苍老而沉闷的。
秦卿并没有看向黑影,只把目光投向远方,他静静地回答:“是。”
“你母亲千方百计把你弄回她身边,不是为了让你再去送死的。”
“去救灾,不一定得死人。”
几张大幅照片从黑影处飞出,秦卿手一伸,稳稳接住。
“北川县城已经被坍塌的山体整个掩埋了,从映秀镇传来的消息,也只比这里强一点。道路还没有通,你必须和他们一样,靠着两条腿走进去,而那几个堰塞湖,随时会崩塌。山洪一卷,你就是烈士。”
黑影说到这里发出一声冷笑,“到时候你大哥,说不定会高兴得哭起来。他可以踩着你的尸骨,用烈属的政治资本竞逐最年轻的直辖市市长了。”
“我知道,当兵哪有怕死的。”
“你只是个文职人员。”
“文职人员,也是兵。”
“……”
黑影忽然走上前来,房间里的灯光漏了一丝到他脸上,那是一张上了年纪却依旧坚毅的脸。
“你在非洲那档事,尽管很不愉快,却并不是大家愿意见到的。你用不着为此来惩罚自己。”
“所以把我派到那个培训中心去,让我冷静冷静,对吧?”
秦卿冷笑,他像被到逆鳞的龙,瞬间狰狞起来。
“需要政治资本的时候,把我踢到非洲去。现在一句为了我好,又丢我回和平世界。我是个棋子,活该被你们挪来挪去吗?”
老人默默不语,看着秦卿发怒。
这孩子自从回到帝都,又辗转来到怒江之后,一直都保持着惊人的沉默和冷静。
即使在军事法庭上,审判战犯的时候,在旁人又哭又笑,义愤填膺的时候,他也面无表情,冷静果决地提供自己的证词,把战犯送上了受刑台。
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不祥的表现。
现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