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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虽然是在七月间,然而绿荫之下,却并不觉得炎热。凉风习习,绿意盈盈,只让人意态慵懒,昏昏欲睡。
沉默了一会,穆晓云才又继续问道:“那么,余青童,你又是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维克托的?”
“在美国东部,做到一定程度的公司想要不知道维克托那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余青童笑道,“他可是能够影响东岸政治势力的,前教父级的人物。”
穆晓云留意到余青童的一个措辞,疑惑道:“前任?”
“没错。在两个月前,纽约布鲁克林区发生了一起撞车案。原本在那边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通过德丰的信息网,我们比警察还是快那么一点知道了,原来这起事件是卢斯家族内部的动乱。新兴的小子想要在维克托出行的路上制造‘意外’,让老教父死于非命,自己好顺顺当当继承整个家族。”
惊心动魄的纽约街头黑帮谋,在这慵懒的夏日午后,被余青童描述得轻描淡写。
“不过,虽然死了好几个维克托的亲信,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维克托的尸体。很显然这个谋失败了。三天之后,除了那小子之外,曾经参与过撞车事件的长老和参谋们都收到了黑色手印,并且最终被一一杀害。纽约警方认为,这属于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他们最好坐视不理。然而在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德丰所开的航空公司出入境记录里,发现了维克托的行踪,他的目的地是——中国。”
“两个月前!”穆晓云悚然一惊,“可是,这样的事情只不过属于黑手党的内部权力斗争吧,为什么他跑到这儿来制造恐怖袭击了?”
“这是有原因的。黑手党的一大业务组成,就是‘有偿保护’。这是他们在西西里岛兴起的时候就有的老行当,演变到后世,那就分别称为白色的‘保镖行业’还有黑色的‘收保护费’。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是来钱最快的道路。乍经动荡的维克托,在美国的势力被摧毁得十之**了,他早前留下不少后路,其中一条就是在中国。他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势力的委托,来到这儿来搞破坏,事成之后他只管拿钱回美国重整山河也就是了。”
穆晓云更惊讶了:“这么说,维克托这么做,目的单纯就是为了钱?!”
余青童笑道:“可千万不要这样说,钱可是好东西。不是人人都有人弹那种思想觉悟的。”
“可这是随时丢了命的事情,丢了命,钱没了,多不划算啊。”穆晓云连连摇头,果然世界上很多事情,起因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但是对于当了十多年黑手党教父,曾经富可敌国的维克托来说,没有了钱和权力,那就生不如死。”
余青童拿起勺子来,轻轻搅动着面前已经半凉的咖啡。银色的勺子转动着褐色的体,旋转着倒影出他俊俏的脸。
“当我知道维克托的行动时,我就想,秦卿肯定会被这件事扯进去了。所以就着手安排飞过来。没想到维克托已经开始行动,如今想要把这些资料提供给秦卿,也找不到他人。”
穆晓云娥眉紧蹙,也在无意识地搅咖啡。
一时之间,两人再度陷入沉寂。
思来想去,穆晓云终于豁出去了:“我来试试,用那个方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吧!”
她语气坚决,余青童错愕地抬眸:“什么?”
“我打电话给袁丽,让她帮忙联系秦卿!”
开什么玩笑,宋清有心要封锁消息,搞不好可是会弄出爆炸或者更为恶劣的事件。到时候背黑锅的又不是他而是秦卿,如今从天上掉下来的线索,穆晓云心里很清楚,以德丰企业在美国的势力,铁定不会只有余青童刚才说出来的那么点东西才对。
更多的消息,需要余青童和秦卿见了面才好当面说。
她说什么也要让他们见上面!
拨通了那个电话,余青童也知道穆晓云是打给不得了的人,便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等着她。
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木的浓荫,洒落一两星斑驳在余青童身上,光影流动,绿珠垂垂,阳光照耀下,他混血儿的特征更加明显。浓褐色的头发散发着点点鎏金的光芒,而那琥珀色的瞳仁内,满是睿智。
“干妈,我是晓云。”
“是这样的,我联系不上秦卿了。但是我这边有急事需要见到他,你能够联系上他吗?”
袁丽在寓所内温和地说:“晓云,为什么你这么急见他呢?我虽然知道秦卿现在在哪里,但他正在执行任务,是不能泄密的。”
“干妈,我也知道秦卿正在执行任务。事实上我也曾经被卷入过这次的事件里。正因为这样,我现在手里有重要的线索想要提供给他。”穆晓云严肃道,“可能上头有些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那些犯罪分子,破坏力远远比想象的大!所以我不光要见到秦卿,还想要一个可靠的说话的地方!”
袁丽沉吟了。
穆晓云知道她出于大局的考虑,还在迟疑,赶紧说:“干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