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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阿爹不辞而别已经好几天了,玉蛮走遍了云中城的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阿爹,找着找着,竟出了云中城,越离越远。
本就脏兮兮的她,这些天下来风餐露宿,早就与一个小乞儿无异了,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脏得要命,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脸上除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还带了几分水灵,但那张黑脸仍是脏得连是男是女都难以教人分辨出来。
玉蛮的肚子极饿,脚步也不自觉地有些踉跄,包子的香气从旁侧飘来,玉蛮早已饿得头昏眼花了,此刻正努力用鼻子嗅着,不知不觉地便在沿道的一家茶寮的包子灶前站住了脚,那双眼睛滴溜地睁得圆圆的,闪闪发光地盯着那笼冒着白气地包子灶,好像要把笼子盯出个洞来,直接用眼睛将里面的包子通通吃掉。
茶寮的生意很好,荒山野岭的,环境自然不必还在云中城中,要出关还要有一段路,前前后后也就这几家茶寮驿站供路过的商队歇脚,时近年关,天气又冷,进进出出汉关的也就只有这些往返西域中原的商队了。
冬天里蒸包子冒出的雾气对玉蛮来说简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往包子笼前站定,那迎面扑来的热气还带着香和白面儿的香,嗅得她直吸鼻子,口水鼻涕都要往下掉。
“老板,再来两个包子,再包二十个带走!”
“哎,来了来了,死老头子,发什么呆,没听客人说要添热茶吗?快去啊!”
“嘿,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客人莫急,哎哟,死老头子,你痴呆了吧,赶紧给客人端过去啊!”
那高壮的妇人边忙活着招呼着客人,嘴里边骂骂咧咧地大声催促着一名看起来极为清瘦的中年男人招呼客人。茶寮里的客人很多,嘴里说着各种方言,谈论声说话声交杂在一起,热闹得不行。
玉蛮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呆呆地站着不动,茶寮的老板正忙得四脚朝天,在客人之间吆喝着穿梭着,包子笼每打开一次,那白色的雾气就像是争先恐后往外跑一样蹦出来,玉蛮的肚子越叫越响了。
“嘿!哪来的小乞丐!别站着碍事,没瞧见老娘忙得连转身的功夫都没了,闪开闪开!”胖妇人手脚麻利地装了两个包子送往客人桌上去,经过时被傻乎乎站那不肯走的玉蛮给挡了路,顿时不耐烦地抽出一只手把这碍事的小东西给拨开了。却不料山野村妇本就力气大,玉蛮又饿了这么多天,整个人就跟风筝一样,一推就推到了,还滚了好几个跟头。
“嘿!”妇人被吓了一跳,但随即怒气更甚,瞪了这脏兮兮的小乞丐一眼,骂骂咧咧地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转瞬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人地招呼客人。
“唔……”玉蛮委屈地自己默默爬了起来,口水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盯着那没有盖好的包子笼看,像是在犹豫,阿爹的尊尊教导仍在耳边,不食嗟来之食,不食嗟来之食,可是她好饿啊,如果是偷来的,就不算没有风骨吧?
趁着那妇人忙得没空注意到她的空档,玉蛮深吸了口气,脏兮兮的小手忽然快速地探到了冒着热气的笼子里,往那白白净净的大包子上一抓就缩回,原本白净的包子被她碰了,竟然当即就印上了一个黑黑的五指印。
“他***,贱骨头,小乞丐,敢偷老娘的包子!”
一声大喝响起,玉蛮一吓,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偷两个包子,就被正巧转身回来的妇人给看到了,那妇人明显不适善茬,当即脱下自己的鞋子拿在手中当武器就追了上来,吓得玉蛮变了脸色,当即又快速抓了一个白花花的包子就跑。
玉蛮虽饿得发昏,可是逃命的时候却仍灵活过人,那妇人一个鞋底抡过来,玉蛮“啊”的一声惊呼,刺溜一下跑了,气得妇人死命在后面追,嘴里拿“小贱人,死浑蛋”这样的词骂骂咧咧吼着,玉蛮却早已经溜得没了影子。
这些天下来,这样的戏码早就上演了无数次,玉蛮逃命逃出了经验,否则照刚才那个妇人的凶悍劲,她还真的少不得挨一顿打。
玉蛮躲到没人处,往丛子里一钻,战战兢兢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掏出包子狼吞虎咽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那,好像生怕突然被人钻出抢了这两个包子似的。
先前玉蛮肚子饿,也偷人的包子,可先前运气不好,她被包子铺的老板揪到,痛打了一顿,要不是老板见那几个包子被她压得不成样子,否则也不会一顿打那么简单。玉蛮拿了包子,却不舍得吃,到了晚上反而被几个小乞丐给盯上了。
他们要抢她的包子,玉蛮自是不肯,那些乞丐见她瘦小,边一窝蜂地把她按倒就抢。那包子铺老板是个人高马大的大人,玉蛮自然是打不过,可玉蛮到底是跟狼兄打架打大的,还能怕那几个小乞丐不成,果不其然,玉蛮蛮力惊人,那七八个小乞丐打她一个,最后她不仅没让人抢走了包子,反而把这几个小乞给狠狠地揍了一顿,揍得他们再也不敢打她怀里藏着的那几个包子的主意了。
如狼似虎地把刚刚得来的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