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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母的年纪大了,昔日那双轻轻一瞟就能让狼群中最调皮的狼都老实下来的威严的灰眼也变得混浊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玉蛮自己长高长大了的缘故,她记忆里的狼母永远巍峨强大,就像自己的保护伞,而这一次她回到狼群,却发现狼母没了昔日的雄风,就像一个垂迈的老人一样,皮毛向下垂坠着,不如往日光鲜,和狼群里的大多数老狼一样,懒洋洋地趴在月牙湖旁,伸出糙的舌头舔她的头发,为她顺毛。
玉蛮一个咕噜爬了起来,这才发觉再也不是自己钻进狼母的怀里撒娇,狼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看她,然后继续维持着那个休憩的姿势,这一回,玉蛮反倒像是一座大山,站起来能比狼母高出好多好多。
不仅是这样,玉蛮还发觉这一次自己回来,一切都变化得太大了,自己反倒像是这个群体之中的不速之客,除了狼母和狼群中一些年纪大的成年壮狼还记得她,这个群体中的大多数新成员对她的气息都是陌生的,它们警惕地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年幼些的小狼则睁着好奇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它们的父母会挡在这些小狼前头,就像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免受陌生人的攻击。
狼群的数量比以前扩大了好几倍,玉蛮睁大了眼睛发现,这个群体里多了很多的新成员,新成员们又生出了年轻的一代,数量越来越多,这个群体也越来越强大,狼母显然已经不是狼群之王了,但昔日的余威犹在,要不是如此,她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了狼群,早就被它们给生吞活剥了。
“呜……”玉蛮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到狼母身后,这才发觉自己已经长得太大了,本无法像以前一样完全钻进狼母的怀里,狼母也只是懒洋洋地继续亲昵地舔了舔她,丝毫不受周遭警惕地压低身子戒备着的狼群成员的影响,依旧把玉蛮看作一个小孩子,任她努力往自己怀里钻。
原本是自己长大的群体,从前玉蛮在狼母的庇护下,也算是狼群中的小公主,突然之间变成被大家警惕的对象,玉蛮感到十分的委屈。
就在此时,一声狼嚎低低地吼起,四周的狼群听到这声狼嚎皆不约而同地抖了抖,昂扬的脑袋与呈警惕状压低的身子也随之恢复如常,垂下脑袋来低低地呜咽着,带着几分对王者的恭敬与对力量的崇拜,纷纷在中间让开了一条道来。
除了那些好动的狼崽子被自己的父母咬住了脖子往背上丢去而晕晕乎乎地站不稳外,所有的狼,无论是坐着的还是趴着的,都纷纷站了起来,就连一直懒洋洋地趴在月牙湖旁的狼母也不例外。
玉蛮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不解地东张西望,她当然知道这阵势是狼王要来了,可以前的狼王是她的狼母,她每次见到狼母都跟撒欢似的蹦上去撒娇,狼群的小公主自然无法无天惯了,再加之离开狼群被阿爹拎到人群中生活了四五年,玉蛮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学着其他浪那样也扯着嗓子吼一吼?
狼群让开的那条道上,慢悠悠地走来一个强壮高大的影子,昂扬着脑袋,走路的姿态无比优雅,灰色的毛皮像是一钢针一样威严挺立着,那昂首挺的模样,有几分眼熟,竟然比当年的狼母还要威风凛凛。
周围的狼呜咽了几声,往后退了退。
在狼群里,等级制度是极其森严的,这是狼的本能,它们崇拜力量,整个群体也团结无比,就是捕到了猎物,也一定是从狼王开始享用,最后才到最年幼的小狼崽,玉蛮小时候可就是粘着狼母长大的,因为跟在狼母身边总能够吃到最多的,后来多了狼兄,狼兄小时候连牙都还没长齐呢,毛隆隆的,站起来四条腿还打颤,没少被玉蛮欺负,可后来狼兄越长越大,越长越大,玉蛮这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眼巴巴地管这头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狼崽子狼兄长狼兄短地叫,才没被一心一意要教训她的狼兄给吃了。
这会玉蛮看到了新的狼王,简直连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那迈着优雅的步伐,威风凛凛朝这走来的狼王是谁?可不就是坏狼兄臭狼兄嘛?从小就喜欢装腔作势,刚才还将玉蛮吓得魂都快掉了,这会玉蛮见是狼兄,也不知道哪来的无名怒火,畏惧和害怕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龇牙咧嘴地就扑了上去,骑上了狼兄的背,揪着它的耳朵就咬。
“哼!装腔作势!装腔作势!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坏狼兄,臭狼兄!”
“呜!”狼兄好端端的狼王威风还没耍尽,就被玉蛮揪着耳朵咬,好没面子,顿时气得咧出了嘴,身子猛然一抖,把玉蛮给摔下来,爪子毫不留情地啪地一下拍在了玉蛮的脑袋上,凑上獠牙就去扯玉蛮的头发,把玉蛮扯得泪眼汪汪,连连讨饶。
狼兄这才满意地嗤了她一脸的气,得意洋洋地挪开了爪子,玉蛮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死命瞪着狼兄,狼兄本就不理她,哼地一声用鼻子看她,在她周身绕了两圈,尾巴像是故意在嘲笑她一样时不时从她的脸上扫过去,惹得玉蛮又痛又痒。
“哇!”玉蛮一委屈,忽然撒泼耍赖地蹬着腿大哭出声,以前都是她欺负狼兄,就算打不过狼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