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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同帐?!
“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玉蛮烧红了脸气呼呼地跳了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突如其来的惊声尖叫让人诧异,不远处走过的将士也不禁偏过头来不解地看向这个猴子一样乱跳的小子。
早些年玉蛮还懵懵懂懂地不知男女之别,这几年长大了些,虽还是小孩子心,却也懂得女子长大后是不能和男子亲嘴睡觉的,用汉人的话说,那就叫做不贞不洁,失德无耻,肚子会大起来的。连阿爹也再三告诫过她,男女授受不亲,否则到时候昱哥哥就不愿意娶她了。
“过来。”容祁也不恼,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避他如洪水猛兽的丫头,低声吩咐道。
“我不要!”玉蛮瞪着眼睛,脸上的烧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退下来过。
“过来。”温润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却教听的人莫名地觉得威严无比,不可违抗。
那不是让人畏惧的冷冽,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令人心悦臣服的魄力,好像倘若自己违背了他的期许,就如同亵渎了自己所尊敬的人一般。
玉蛮转了转眼珠子,虽不情愿,但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停在容祁两三步之前的地方。
容祁叹了口气,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穿上侍从衣服过后像一个活脱脱的小男子汉的丫头:“军中纪律严明,这里除了我有独立帐篷外,将士们皆数十人分营而住,你若随他们而去,总是多有不便。”
玉蛮年纪小,一看就知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随着容祁而来,显然就是个服侍他的小侍从罢了。况且军中之人无不知容祁殿下腿有残疾,行动不便,殿下的侍从随行殿下左右,与殿下同帐,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军营到底不比别处,弘桑将军又是严谨之人,就是堪言的面子他也没给,要单独给小侍从身份的玉蛮分一处帐篷又不合情理,总不能叫这丫头当真混在一大群男人之间吧?
“那……那我可以住马棚……”玉蛮觉得容祁说得有理,不好反驳,憋了半天,终于无理取闹地嚷嚷出来。
不等容祁回答,早就看玉蛮不顺眼的堪言已经把牙磨得咯咯作响了,顿时眉一横,鄙夷地哼出声:“战马的照料多重要,哪容你一个小奴隶靠近,出了事情你担得起吗?”
“那……那我住粮草棚!”
“哼!”堪言恶狠狠地瞪着玉蛮,粮草与战马一样,乃一场战争胜负之本,这个小奴隶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那……”
“哪来那么多废话!”堪言火气上来了,一把鲁地拎起玉蛮就走,容祁也没有阻止,只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脸上是从容而笃定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堪言会将玉蛮欺负了去。
玉蛮被堪言半拖半拽地拉到了一座营帐之前,玉蛮不解,一脸纳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堪言横眉瞪眼,声气地推了玉蛮一把:“哪那么多话,去去去,给老子进去。”
说着,堪言把帘子一掀,往玉蛮屁股上一踹就把她踹进去,玉蛮哎哟一声就被踹了个四脚朝天,紧接着便听到堪言在后面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臭堪言,丑八怪!”玉蛮气得要炸起来了,要不是因为今天她还没来得及吃饭,哪里可能被堪言一脚踹翻,平时只有她踹狼兄的份,比起狼兄,堪言可差远了!
头顶忽然罩下一层影,玉蛮缩了缩脖子,睁大眼睛抬起头来,一双双疑惑的眼睛也正看着她。
“嘿,小兄弟,我认得你,这不就是容祁大人带来的那个小侍从嘛。”
“往后你就住这了,算你运气好,我们这营是最宽敞的了,别的营最少也有四十人,咱们这加上你也才二十人,嘿,躲什么啊!别怕,看你年纪小,有大哥们照顾着,保管你出息!”
“这小胳膊小腿的,没事,哈巴大哥,你摔跤最厉害了,明天教这小子两招!”
“德库说今晚要和哈巴大哥比酒,只怕哈巴大哥明天还不一定能爬得起来呢!来来来,小鬼,让你贺齐大哥教你两招双手握长驱直入的功夫,哈哈哈!”
玉蛮一抬起眼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大概是正午,营帐里大多数人还没回来,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光着膀子笑嘻嘻地凑在一块,好像正在谈女人,说荤话,见玉蛮忽然从外面面朝下扑了进来,一下子都来了子,全围了上来。
玉蛮突然之间就被一圈圈的臭汗味给包围住了,那个说要教她功夫的络腮胡子说到了高兴处,满脸都是笑,激动起来拍得玉蛮才刚站起来又差点要五体投地了。
七八人说到了女人,立马又兴奋了起来,非要把自己的功夫传授给玉蛮,还扯着玉蛮要剥她裤子,瞧瞧她这个长着一副汉人模样的小鬼头底下那宝贝和他们西域人有什么不同,吓得玉蛮哇哇大叫,埋头横冲直撞愣是从光膀子的人墙中给冲了出来,红着脸提溜着自己的裤子就往外跑。
“嘿!怎么跑了!”
“什么,小孩子不禁吓唬。”